就在李乾語塞、王家人疑心更起的關鍵時刻,蘇婉清再次上前,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哥此言差矣!”
她看向李赫,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責備”:
“敢問天下間,有哪位母親願意讓自己的兒女為自己擔驚受怕?”
“大夫人素來堅強,即便身體不適,為了不讓遠在外地的您擔心,在信中報喜不報憂,這難道不是一片慈母之心嗎?”
“如今母親已然病逝,您不為未能及時發現母親病痛而自責悔恨,反而在此質疑父親、質疑侯府,甚至懷疑母親的死因……大哥,您這究竟是真的孝心,還是……隻是在為自己未能及時儘孝而尋找開脫的借口呢?”
她這番話,情真意切,又合情合理,瞬間將“懷疑死因”扭轉成了“為不孝找借口”。
王家人一聽,麵麵相覷,剛剛升起的疑竇又被壓了下去。
“婉清姑娘說得在理……”
“是啊,小妹性子要強,確實可能隱瞞病情……”
“赫兒,你莫要再胡鬨了,讓你母親走得不安寧……”
李赫見好不容易挑起的疑雲又被蘇婉清三言兩語驅散,氣得幾乎吐血!
他深知此刻若是退縮,就再難有機會查明真相了!
把心一橫,他猛地推開攙扶他的王家人,指著靈堂方向,聲音尖利地吼道:
“不!我不信!你們都在騙我!”
“若心中無鬼,為何不敢讓我一看?!”
“開棺!我要開棺驗看!我要親眼看看母親究竟是不是真的急病而亡!否則我絕不甘心!”
“放肆!!!”
李乾聞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驚怒交加,最後一點心虛也被巨大的恐懼和憤怒淹沒!
他暴喝一聲,聲音震得房梁似乎都在顫抖:
“逆子!逆子啊!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開棺驗屍?你這是要讓你母親死後不得安寧,要讓她屍骨受辱嗎?!”
“我李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豬狗不如的忤逆之徒!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孽障!”
李乾狀若瘋虎,四下尋找稱手的家夥,眼看就要再次撲上去痛下殺手。
然而,這一次,王家人卻沒有立刻上前阻攔。
王琛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他伸手攔住了暴怒的李乾,眼神銳利地盯著他,緩緩道:
“侯爺,親家!且慢動手!”
“赫兒的話雖然混賬,但……並非全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