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先是搬出孔子砸人,接著偷換概念將“回報”與“以身相許”強行綁定,最後更是極度自戀地自我吹捧,直接把楊夕給懟得啞口無言,胸口起伏,那雙清冷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行走江湖乃至身處廟堂之高,何曾見過如此能將歪理邪說講得如此振振有詞、理直氣壯,還順帶把自己誇上天的無恥之徒?!
“你……你……”楊夕指著李斯,氣得一時語塞,那清冷絕豔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怒意,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反駁這套強大的“邏輯”。
一旁的宇文魅和宇文霜也是目瞪口呆,看著李斯那副“我是為你們好”、“你們占了大便宜”的嘴臉,隻覺得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這家夥……不僅無恥,而且還是個詭辯奇才?!)
楊夕被李斯的詭辯氣得胸口發堵,但她迅速抓住另一個把柄,清冷的目光掃過被王爍押著的白蓮聖女,諷刺道: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道理!那你見到這白蓮教的……頭目,見其容貌不俗,便立刻由殺轉擒,這又作何解釋?莫非也是‘行俠仗義’、‘以勸導為主’?!”
李斯聞言,臉上沒有絲毫被戳破的尷尬,反而露出一副“你太膚淺”的表情,嗤笑道:
“楊姑娘,你這話說得可就搞笑了!白蓮教是什麼組織?蠱惑人心、圖謀不軌的邪教!”
“我抓了他們的核心人物,這麼重要的俘虜,帶回去仔細審問,摸清其教中機密,勸導其棄暗投明,這不是天經地義、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嗎?!這跟我個人是否欣賞她的容貌,有半文錢關係嗎?”
他頓了頓,拍了拍腰間懸掛的天鬼刀和地狼刀,下巴微揚,帶著一股混不吝的囂張:“再說了,常言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嗬,巧了不是?我玉驚鴻,本來就是玩刀的!還怕它區區一把‘色刀’?!”
楊夕被他這番強詞奪理氣得俏臉含霜,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巧言令色!”
李斯卻忽然湊近一步,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壓低聲音問道:“楊姑娘如此在意我對其他女子的態度,莫非……是在吃醋?”
楊夕直接被這句話點炸了,那清冷的麵具徹底碎裂,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我?我吃你的醋?!你簡直……荒謬絕倫!不可理喻!”
就在這時,王爍已經用特製的牛筋繩將那位容貌絕美的白蓮聖女捆得結結實實,拉了過來,邀功似的喊道:“大哥!搞定了!這娘們……呃,這女賊首已經拿下!”
李斯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行了,這個是你的了!抓回去,好好‘審問’!務必問出點有價值的東西來!”
楊夕立刻抓住機會,再次質問:“玉公子,你方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講的是江湖道義,要取她性命嗎?怎麼此刻又變成抓捕審問了?”
李斯麵不改色,正氣凜然地回答:“江湖道義,豈能淩駕於朝廷律法之上?!我們雖然是江湖人,但更要遵紀守法!此等邪教首腦,自然要交由官府依法查辦!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之道!”
他這話音剛落,旁邊的王爍卻突然口出狂言,扯著嗓子對李斯喊道:“大哥!你可說好了啊!這次成了之後,不管漂不漂亮,都再分我兩個!你可不能反悔!”
李斯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小子!這不是已經分給你一個了嗎?!”他指了指被捆著的白蓮聖女。
王爍理直氣壯:“但你是說‘再分兩個’!大哥你可是金口玉言!”
李斯被他噎了一下,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楊夕三人,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王爍,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無奈地歎了口氣:“行行行!誰讓你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呢!大哥答應你的,絕不食言!”
他隨即伸出手指,對著宇文魅和宇文霜一點:“那個叫宇文魅的,還有那個叫宇文霜的!她們兩個,歸你了!”
然後他手指轉向楊夕,理所當然地道:“這個楊夕,歸我了!”
“……”
空氣瞬間死寂。
白蓮聖女、楊夕、宇文魅、宇文霜,四個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斯和王爍,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楊夕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再也維持不住那清冷的氣質,直接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王八蛋!我們人還在這裡站著呢!你們……你們就算要謀劃這種齷齪事,就不能背著點人嗎?!當我們是貨物嗎?!”
李斯聞言,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挺起胸膛,臉上洋溢著“浩然正氣”,朗聲道:“背後議論,鬼鬼祟祟,豈是君子所為?!我玉驚鴻,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有什麼話,自然要當麵說清楚!豈是那種在背後算計人的卑鄙小人?!”
王爍在一旁用力點頭,大聲附和:“沒錯!我大哥真乃坦蕩君子!實乃我輩楷模!”
李斯滿意地拍了拍王爍的肩膀,然後目光灼灼地看向氣得俏臉通紅的楊夕,語氣“誠懇”地說道:“行了,既然已經分配清楚,那現在孩子的姓氏問題就簡單了,直接排除了宇文家。楊姑娘,現在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論一下,你是不是獨生女的問題,順便把將來孩子跟誰姓給定下來!”
楊夕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指著李斯,聲音都在發顫:“你……你這是逼良為娼!!”
李斯臉色一沉,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厲聲道:“你這是不懂得知恩圖報!是在擾亂市場行情!我玉驚鴻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忘恩負義之人!”
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指了指旁邊摩拳擦掌、一臉凶悍的王爍:“我二弟剛剛的威武,你們也都看到了。他脾氣可不太好,你們最好乖乖配合,彆逼他動手哈!到時候傷了和氣,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