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一番“慷慨陳詞”,雖然有些甩鍋和詭辯的成分,但確實戳中了獨孤伽羅心中的愧疚點。
看著床上人事不省的“玉驚鴻”,再想到他可能是因自己而買醉傷身,獨孤伽羅哪裡還有心思繼續在這裡跟王爍糾纏。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冷聲下令:“把人帶上!回家!”
說罷,她不再猶豫,快步走回床邊,俯身,動作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卻又異常堅定地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斯打橫抱了起來。
李斯身材高大,但獨孤伽羅內力深厚,抱起來並不費力。
她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一個男人,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
宇文魅經過王爍身邊時,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丟下一句:“哼!回去再找你算賬!”說罷,轉身跟上獨孤伽羅。
宇文霜更是連話都懶得說,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眸子掃了王爍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死定了”,然後也快步離去。
王爍看著獨孤伽羅抱著自家大哥離開的背影,又看看身邊虎視眈眈的三女,心中叫苦不迭,但動作卻不慢。
他趕緊衝進房間,把李斯的天鬼、地狼雙刀和霜天曉月的刀匣都抱了出來,然後又背起那個裝著幾百萬兩銀票的大袋子(之前高耀祖分的戰利品)。
剛要走,他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
隻見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看也不看麵額,直接扔在了旁邊一張還算完好的桌子上,對著驚魂未定的老鴇和龜公道:
“今兒砸壞的東西,還有姑娘們的辛苦錢!多的不用找了!什麼都能欠,嫖資不能欠!這是作為一個嫖客最基本的道德素養!”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仿佛乾了件多麼光榮的事情。
宇文魅聽到,氣得差點笑出來,身形一閃又回到王爍身邊,玉手如電,精準地擰住了他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扭!
“嘶——!”王爍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宇文魅湊到他耳邊,聲音帶著甜膩的殺氣:“你還真是‘講究’啊!玉麵飛龍!等一會兒回去了,我也好好跟你‘講究講究’,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家規’!”
另一邊的宇文霜也無聲無息地靠近,冰涼的手同樣掐住了王爍另一側的腰肉,說出來的話更是簡單直白,殺氣騰騰:
“今晚,不把你榨得一滴不剩,連渣都不剩!就算我們姐妹三個無能!”
王爍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卻還得擠出笑容,目光可憐兮兮地投向一旁的白蓮花,希望她能說句好話。
白蓮花接收到他的目光,溫柔一笑,上前輕輕挽住他的胳膊,語氣依舊柔媚,說出的話卻讓王爍心底發涼:
“相公,不要這麼看著我。也是我們姐妹失職,沒把您伺候周到,才讓您還有心思和力氣出來‘應酬’。回去之後,我們一定加倍努力,好好‘彌補’!”
王爍:“……”(吾命休矣!)
在三位“娘子”的“簇擁”下,王爍背著刀,扛著錢,如同被押解的犯人,垂頭喪氣卻又不敢反抗地跟著走出了狼藉一片的天仙閣。
暗處,幽魂二使的激動
天仙閣外不遠處的陰影裡,幽魂二使(幽使、魂使)緊緊貼在牆角,將裡麵發生的一切,包括獨孤伽羅抱走李斯、王爍付“嫖資”、被三女“押走”的整個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聽了個明明白白。
魂使激動得渾身發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叫出聲來,用氣音對幽使說道:
“幽哥!你看見沒?!自己老婆!為了一個小三!大鬨天香樓!最後還把那個小白臉給……給抱出來了!我的天!公主抱啊!這要是傳出去……君上這頂綠帽子,算是徹徹底底、結結實實地戴穩了!坐實了!”
幽使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連連點頭,低聲道:“何止是坐實!簡直是長死在頭上了!這獨孤伽羅……行事也太……太彪悍了!不過話說回來,那玉驚鴻長得是真俊,喝醉了都這麼招人……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