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自己身上傷痕太多,嚇到她了?
該怎麼讓小貓不討厭呢?
少年掃視一圈,視線落在陽台雜物堆裡的一抹鮮紅色。
薑棠關上廚房門,嗓音壓低:“媽媽,你知道他誰嗎?就帶回家,萬一是殺人犯呢?”
“胡說什麼?”許晴手指戳了女兒太陽穴:“小野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平時在學校可不要欺負他。”
許晴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薑棠腦袋裡就蹦出兩個字——陰謀。
命苦?這世上就沒有比他再好命的了。
作為海城首富的私生子,除了沒有名分,吃穿不愁。
他最命苦的是不想繼承首富基業,奈何首富爸爸是個弱精症患者,膝下除了他這個私生子,就再無彆的孩子。
想想坐擁百億身價,錢多到不知道怎麼花,當真是命苦!
“小野在學校被人霸淩,沒錢吃飯,還不肯收我的錢。”
薑棠沮喪著肩膀:“那是因為他不缺錢。”
許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聽到女兒的話。
她滿眼淚光:“你媽小時候就是餓著肚子被人欺負長大的,現在看到有人和我同病相憐,總不能一頓飯也不給。”
“不能給,堅決不能給!”
但凡給宋池野流露出一絲善良,就會被帶入他設下的陷阱。
薑棠那雙炯炯有神的杏眸猶如入黨了一般,堅定。
許晴用胳膊肘懟著她出去:“去一邊玩,彆打擾我做飯。”
看來這招對許女士是行不通。
薑棠賴在廚房,拿出手機找新聞科普:
“你看,17歲少年為了錢裝殘疾,跟好心人回家後,盜竊巨額財產,並且將人殺害——”
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客廳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嚇得薑棠和許晴兩人魂差點飛出來。
“你看,出事了吧。”薑棠篤定這巨響和宋池野有關。
“咋了這是?”許晴捂著胸口跑出來,看到客廳落地空調火花四濺,塑料機殼都燒了起來。
火勢起時,最關鍵的是前三分鐘。
宋池野看著乾瘦,肩膀卻格外寬,把薑棠和許晴護在身後:“應該是短路了,先把電閘關了。”
薑棠出門關電閘,再回來時——
宋池野半跪在地,打了石膏的手穩住滅火器,另一隻手快速拔出安全栓,單手,艱難按壓,對準火焰根部噴射。
剛才那蜿蜒的火蛇頓時偃旗息鼓,燒焦味夾雜著滅火器噴出的白色粉末充斥著整個客廳。
宋池野丟掉滅火器,趕忙拔掉空調插頭:“沒事了。”
許晴驚魂未定,捂住胸口:“哎呦,多虧了你小野,不然這火怕是沒那麼容易滅掉。”
之前丈夫買了滅火器,她嫌占地方丟陽台雜物堆,好在宋池野眼睛尖,找出來了。
“我沒幫什麼忙,多虧了薑棠關了電閘。”
宋池野不肯攬功勞,瞧著門口的小貓臉色愈發的陰沉,他唇線拉直,聲調委屈的像著嗚咽的小狗:“阿姨,天色太晚,我還是先回去了。”
“我菜都做好了,你去哪?”許晴不著痕跡地橫了薑棠一眼:“你彆和她一般見識,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終究,還是讓宋池野混上了餐桌。
薑棠貝齒咬著筷子,淺褐色的眸帶了十足十的戒備。
他右手打了石膏,拿不了筷子,隻能用左手彆扭拿著。
“棠棠,去給小野拿個勺子,沒看人家手不方便嗎?”
許晴給他盛了碗羊湯,柔軟的眉眼間還摻了點心疼:“先喝碗羊湯暖暖胃,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夾。”
薑棠磨了磨牙,嘴角一挑:“我看你左手食指上有寫字磨出的繭,你是左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