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潘思源不是不敢對付方士軍,“人無欲責剛”。既然受了處分,黨委書記臨時當算是沒有戲了,方士波那邊指望不上,其他也無所謂了。
但是,穆曾立的話,他還是要聽從的,作為縣裡的主要領導,掌握著他的有生殺大權,把他從紀委那即將留置的門檻上給拉了回來,當然,也能把他送進去,這讓他既感激又害怕,潘思源不得不聽啊。
“多用腦子,找機會讓吳爽消失”的聲音猶在他的耳邊回響。潘思源時刻不敢忘記,他要報答主子的恩情,任何機會都要抓住,他想到了這個報告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可是,吳爽在住院呢。潘思源又不是不知道,但是為了那個任務目標,他也不管那些了。他一心想討主子的歡心。
看來,人一旦為了利益,就會喪失了原則立場,變得喪心病狂了。潘思源就是其中一個,然而,這樣的人,早晚會得到報應的,得到的要必須還地。
潘思源小眼睛一轉,想出辦法來。
他想到了李欣桐。
李欣桐是分管辦公室副書記,他把這個任務安排給李欣桐,在由李欣桐安排吳爽,反正安排工作就是了,完成不了,那麼將是李欣桐的責任,真是“一箭雙雕”啊。
潘思源不禁暗喜,那堆滿肉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陰騭的弧度。
他輕輕拍打著圓滾滾的肚皮,仿佛那裡麵裝滿了詭計與算計。
他站起身,踱著步,手指不自覺地繞著辦公桌上的筆,嘴裡喃喃自語:“李欣桐啊李欣桐,這次就看你如何替我擺平這樁事了。”
說著,他拿起電話,撥號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既有期待也有狠厲,仿佛即將按下的是一場陰謀的啟動鍵。
方興縣醫院。
吳爽躺在病床上。李欣桐坐在旁邊,正在削蘋果,跟著吳爽有聲有笑,在彆人的眼裡像是是一對情侶,讓外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醫生剛剛查完房,檢查完吳爽的傷口,醫生說道:“到底是小夥子啊,身體恢複得不錯,再打點水,消炎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你看你媳婦照顧得多好。”
李欣桐的臉頰像被夕陽染上了紅暈,她慌亂地低下頭,手中握著的蘋果和水果刀也顯得有些無措,果汁順著指縫滴落,在潔白的病號服上留下幾點斑駁。
她急忙用衣袖去擦拭,那動作既笨拙又帶著幾分可愛。
吳爽看在眼裡,心頭莫名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
“醫生,真是麻煩您了,非常感謝您啊。”吳爽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激,眼神卻偷偷瞟向李欣桐,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那一刻,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微妙的情愫。
醫生微笑著離開了,他們也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醫生走後,吳爽卻沒有笑起來,臉反而變得非常的陰鬱。他想到的是,出院後,再也沒有機會與這樣的美女姐姐呆在一起了。
“怎麼,傷口快好了,還不高興嗎?”李欣桐抬頭望向吳爽,削蘋果的動作微微一頓,那雙明亮的眼眸裡帶著幾分不解與關切。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給這小小的病房添了幾分溫暖。
吳爽輕輕搖頭,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目光卻落在了李欣桐纖細的手指上,那上麵還沾著幾滴晶瑩的果汁。
他心中五味雜陳,既不舍這份難得的溫情,又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病房內一時靜默,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似乎也在為這份靜默添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突然,病房的門被猛的推開了,一個女人闖了進來。
她,一臉焦急,發絲淩亂,眼眶泛紅,顯然是匆匆趕來,未經任何整理。
她的呼吸略顯急促,胸脯隨著喘息輕輕起伏,手裡緊緊攥著一隻嶄新高檔的手機,屏幕上還亮著未掛斷的電話界麵。
她的目光在病房內快速掃視,最終定格在李欣桐和吳爽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與憤怒。
女人腳下的高跟鞋因急切而不穩,輕輕碰撞著地麵,發出“噠噠”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病房內顯得格外刺耳。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一時語塞,整個畫麵充滿了戲劇性的張力與即將爆發的衝突。
來人正是秦小雪。
吳爽正要接李欣桐遞過來的蘋果,兩人的手將要緊緊的接觸者,他看到秦小雪來了,
吳爽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與尷尬。
蘋果脫離李欣桐的手,劃出一道弧線,“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又蹦躂了幾下,最終靜靜地躺在了秦小雪的腳邊。
秦小雪的目光隨著蘋果落地,她的瞳孔微微放大,腳下的高跟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仿佛那蘋果是什麼燙手山芋。
她低頭,看著那隻沾了灰塵的蘋果,又迅速抬頭,眼神在吳爽和李欣桐之間來回遊移,嘴唇緊抿,胸脯劇烈起伏,仿佛正壓抑著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
她看到李欣桐穿著一條淡藍色的棉質長裙,裙擺隨著她的輕微動作輕輕搖曳,一頭黑發柔順垂落在肩上,皮膚白皙細嫩,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粉紅,氣質溫婉如水,書生氣十足,好一個淑女。
“你是誰?”秦小雪進來沒有問吳爽病情什麼樣,反而直接問李欣桐,那雙眼睛冒著火,仿佛如岩漿一樣,將要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