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細雨裹著薄霧籠罩竹園。
顧安笙照舊服侍歐陽世稷用完早餐、換好西裝,一路送他到莊園門口。
黑色幻影早已等候,司機撐傘立於車旁。
歐陽世稷單手插袋,步伐穩健。
顧安笙撐著一柄黑傘小跑上前,傘麵穩穩罩在男人頭頂。
雨滴砸在她裸露的肩頭,瞬間濕成一片,她卻不敢抖——生怕傘沿的水珠濺到他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肩線。
男人餘光掃過那隻被雨澆得微顫的手臂,眸色沉了沉。
他彎腰上車,順手將傘柄從她掌心抽走。
她手裡一空,隻剩冰涼的雨。
正欲轉身,車內傳來低冷一聲:“我準你回去了?上車。”
嗓音不高,卻帶著慣常的命令。
顧安笙愣了半秒,還是提著濕漉漉的裙擺,順從地坐進後排。
車門合上,隔絕了雨聲,也隔絕了她最後的退路。
半小時後,集團大廈正門。
雨停了,陽光卻帶著潮氣。
車門彈開,歐陽世稷長腿邁下,隨手理了理袖口。
顧安笙緊跟其後——白色圍裙、黑色蝴蝶結、及膝裙擺,領口被雨水打濕,隱約透出底下的膚色。
她低著頭,手裡卻恭敬地替他抱著文件袋。
前台、保安、剛打卡的白領,看到這一幕後紛紛瞪大了眼睛,低聲議論:
“快看!總裁和夫人……同車!”
“總裁與夫人不是離婚了嗎?”
“聽說夫人為白月光跳樓,流了雙胞胎,把總裁逼瘋了?”
“這才幾天,怎麼又同進同出了?”
“等等,夫人穿的什麼?女仆裝?”
無數道驚疑目光像探照燈,隨著他們的移動一路追隨。
員工們麵麵相覷,眼球差點掉在地上:
——前總裁夫人,給前夫打傘提包,還穿著女仆裝?
——這劇情,連最狗血的總裁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歐陽世稷麵無表情,步速卻刻意放慢,讓身後的小女人能跟上。
進電梯前,他忽然側頭,薄唇貼近她耳際,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今天起,你隨叫隨到,一步也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金屬門合攏,鏡麵裡映出員工們震驚到能塞雞蛋的嘴型——
#爆炸新聞:前妻變貼身小女仆,總裁這是瘋批了還是寵瘋了?#
電梯平穩抵達88層。
顧安笙抱著文件袋,亦步亦趨。
總裁辦公室的雙開門被保鏢推開,她還沒跨過門檻,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便迎麵兜頭罩下——
深色羊絨,煙草與冷杉的味道,一瞬間把她整個人吞沒。
“把濕衣服換了。”男人背身而立,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
她抱著那件殘留著他氣息的西裝走進休息室,輕輕合上門。
她褪下女仆裙,隻留最貼身的小件,再把他的黑色西裝套上。
紐扣一粒粒扣上,衣擺直蓋到大腿中段,袖口長出手臂一截,仿佛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黑色襯的皮膚近乎透明,領口處鎖骨若隱若現。
她挽起袖子,又把下擺隨意折了一道,才堪堪露出手指與膝蓋。
鏡子裡,女人被寬大西裝裹得纖弱嬌小,像被墨夜吞噬的一捧雪。
深吸一口氣,她推門而出。
外間,歐陽世稷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光,聽見腳步聲並未回頭,隻抬手看了眼腕表,嗓音冷淡:“十分鐘,咖啡。”
“是。”她輕聲應下,赤腳踩在地毯上,無聲地走向咖啡機。
黑色衣擺隨著步伐晃動,像夜色在她身上流動。
男人微側眸,目光掠過她被西裝襯得愈發纖細的腰,眼底暗潮一閃即逝,隨即移開視線。
顧安笙踮腳去拿頂櫃的咖啡豆,西裝下擺順著動作滑到大腿根,她慌忙伸手按住,耳朵卻先悄悄紅了。
歐陽世稷坐到落到窗前的沙發上,長腿交疊,指間轉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他抬眼,目光掠過她折得亂七八糟的袖口,又掠過那截在黑色布料裡晃得晃眼的細白腿,喉結微不可察地動了動,聲音卻冷:“磨豆機第二檔,三十秒,水溫九十。”
“是。”她低聲答,按他教的步驟,一勺一勺往磨豆機裡送豆。
香氣炸開的瞬間,他忽然開口,嗓音低而緩:“袖口。”
顧安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忙不迭把過長的袖子又往上挽,可折痕太厚,一鬆手就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