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下巴,眨眨眼,補刀:“哦,對了門在那邊。勞煩您紆尊降貴,出去時把門帶上——免得你那股廉價香水醃入味兒,熏得我頭暈。”
蘇念念渾身發抖,精心描摹的指甲一揚,就想把顧安笙的臉撕成碎片。
可下一秒,顧安笙先她一步起身,單手撐桌,另一隻手高高揚起——
“啪!”
“高打低,打傻逼。”她甩了甩發麻的掌心,居高臨下,聲音淡得像冰,“爽不爽?”
媽的,打人手真疼。
蘇念念仗著歐陽夫人的偏愛,曾經沒少找她的茬,兩人積怨已久,仇人見麵,從來都是雞飛狗跳。
顧安笙甩了甩發麻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念念臉上迅速浮起的五指山,語氣淡淡:“這一巴掌,是還你兩年前放狗咬我的那筆賬。”
她抬手,掌心向內,輕輕吹了口氣,笑得又冷又颯:“放心,利息還沒收完呢。”
蘇念念捂臉,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嘴唇直哆嗦:“賤人!你不過是世稷哥哥養的金絲雀,我身上流著歐陽家和蘇家的血,你竟敢打我?”
顧安笙優雅地活動了下指節,語氣淡淡:“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黃道吉日?”
她抬眼,眸光冷冽,像換了個人——
“以前我心情差,懶得跟你計較;現在姑奶奶想活久一點,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
蘇念念當場氣瘋,嗷地一聲撲上桌,伸手就要揪顧安笙的頭發——
“唉,打不到,氣死你。”
顧安笙一個後撤步,躲得瀟灑,還順手比了個耶。
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蘇念念猛地一拉椅子,她重心一歪,整個人往前撲,差點給地板行大禮。
“臥槽——”她暗罵一聲,還沒站穩,蘇念念已經撲上來,一手去揪她衣領,一手高高揚起,目標: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顧安笙眼神一凜,咬牙,抬腿就是一腳——
“砰!”
正中胸口,蘇念念被踹得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頭發散亂,像隻炸毛的母雞。
“拜拜了您嘞!”顧安笙趁機跳下椅子,往休息室狂奔。
可她昨晚被折騰得腿軟,哪跑得過瘋狗?
剛衝出去幾米,就被蘇念念從後麵一把推倒——
“啪嘰”一聲,她整個人拍在地毯上,手肘膝蓋瞬間火辣,疼得抽氣:“蘇念念,你他媽玩陰的!”
蘇念念喘著粗氣,眼神陰狠,步步逼近:“玩陰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陰溝翻船!”
她抬腿,鞋跟寒光一閃,直取顧安笙的鎖骨——
“哢噠。”
門把輕輕一轉,聲音不大,卻像子彈上膛。
低沉的男聲裹著冰碴子滾進來,字字見血:
“動她一下,試試。”
蘇念念的腳懸在半空,腳踝被那道目光釘住,像被毒蛇叼住七寸的青蛙,血液瞬間涼透。
“世稷哥哥——”她倉皇回頭,聲音尖得變了調,“是她先動的手!你看我的臉,都是這個賤——”
“閃開。”
歐陽世稷連眼神都欠奉,抬腳便踹,靴底正中蘇念念小腹。
她整個人滾出去三圈,縮成一隻蝦米,疼得冷汗淋漓,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喊疼。
表哥的表情太可怕了,薄唇抿成一條線,眸底翻湧著修羅場才有的血色。
世界瞬間安靜,隻剩男人跪地的聲音。
“咚——”
單膝落地,他像對待易碎的水晶,把顧安笙打橫抱起。掌心貼上她磕紅的膝蓋,指腹輕得近乎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