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霆反肘一拳,骨節砸牆,碎石混著血雨飛濺——
“砰!”
凹坑在歐陽世稷耳側綻開,隻差一寸便能掀掉半張臉。
歐陽世稷連眼都沒眨,提膝一頂——
“咯吱!”
肋骨斷裂的悶響像被踩裂的竹片,霍雲霆胸口驟然塌陷半寸。
“賤狗!”歐陽世稷揪著他衣領把人提離地麵,嗓音低得發狠,“老子今天廢了你這雙手,看你還拿什麼碰她!”
“砰!砰!砰!”
連續三腳,腳腳踹在同一根肋骨,每一腳都裹挾暴虐殺意,“這幾腳,夠不夠爽?”
霍雲霆卻笑,血牙森白:“沒笙笙親我的滋味爽……”
“找死,”一記重勾拳轟然砸在他顴骨,血花迸濺!
歐陽世稷虎口發麻,卻覺不夠,抬肘再度砸下——“再敢提她一個字,我就拔了你舌頭!”
霍雲霆眼底癲狂,猛地以頭相撞——“咚!”
額骨對額骨,兩人同時眼前一黑,他卻借反撲之力,把歐陽世稷摜向洗手台!
瓷盆龜裂,水管爆裂,水霧與血霧交織。
兩人滾倒在地,拳頭、膝蓋、肘擊,招招往要害招呼——
水晶裝飾被撞得粉碎,洗手台水龍頭“嘩啦”斷裂,水柱四濺;滿地血汙混著碎玻璃,一步一滑。
兩道身影在滿地碎瓷與血水裡翻滾,每一次骨拳相撞,都發出悶雷般的“砰”響。
霍雲霆被摁進破裂的瓷盆,後頸卡在鋒利的缺口,水混著血灌進鼻腔。
他卻仰麵大笑,笑聲被水流衝得斷斷續續:“歐陽世稷……你弄不死我……笙笙的初戀是我,初吻也是我——”
“哢!”
歐陽世稷五指鎖喉,指節青筋暴起,生生把他後半句碾碎在氣管裡。
“那就先廢你這張嘴。”
霍雲霆曲膝狠頂歐陽世稷腹側——!
兩人再度扭打成一團,血沫橫飛,滿地碎瓷被踩得咯吱作響。
顧安笙撿起一截碎玻璃,撕下裙擺包住,猛地上前——
“噗!”
鋒刃狠狠沒入霍雲霆後背,血花濺上她慘白的臉。
她咬牙,又把刃口往下壓了半寸——像把前世的債一次性鑿進他骨縫。
“哼——!”霍雲霆胸腔劇震,喉間溢出嘶啞悶哼,卻硬生生沒回頭,隻反手去摸背脊,摸到滿掌溫熱。
他低笑,聲音混著血泡:“笙笙……你終於肯抱我了。”
“抱你?”顧安笙嗓音發顫,卻冷得像冰碴子,“我恨不得把你釘進棺材!”
話未落,走廊儘頭突然炸起鼎沸人聲——
“快!就在裡麵!”
“頭條!霍氏總裁與歐陽夫人洗手間幽會!”
記者蜂擁而入,鏡頭黑洞洞對準門口,快門聲劈啪炸響。
顧安笙持刀捅人的一幕被拍個正著,鮮血噴湧的瞬間,膽小的女記者尖叫劃破屋頂。
顧安笙抬眼,瞳孔裡映著無數閃光燈,目光平靜得可怕——
仿佛剛才那一刀,隻是隨手拂落袖口灰塵。
趁霍雲霆分神,歐陽世稷肘彎鎖喉,把人重重摜向地磚,“砰”的一聲悶響,膝蓋隨即頂住他胸口,拳起拳落,招招奔要害。
賓客湧來,勸架者剛伸手就被肘擊掀翻;有人試圖抱腰,反被甩得撞牆嘔血。
尖叫、哭喊、碎裂聲混作一鍋地獄交響。
七八名保鏢合力,才將殺紅了眼的歐陽世稷生生撕開。
他甩開鉗製,指節滴血,眸色猩紅,卻第一時間回身,把顧安笙撈進懷裡,掌心覆在她後頸,聲音低啞發狠:“彆怕,我在。”
閃光燈仍在瘋狂閃爍,她卻閉上眼,把滿是鮮血的手藏進他西裝內側,輕輕“嗯”了一聲。
——仿佛天地崩塌,也隻剩這一句能讓她安心。
霍雲霆被兩名保鏢反剪雙臂按在牆邊,顴骨高腫,後背和嘴角裂口滲血,卻仍笑得癲狂。
血沫混著嘶啞笑聲在走廊回蕩:
“歐陽世稷,你贏不了——她親過我,你永遠抹不掉!”
歐陽世稷眼底血絲瞬間炸裂,肌肉繃緊,要衝上去撕碎那條瘋狗。
“住手——!”
顧安笙死死抱住他手臂,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