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門考試,我聽可漪姐的正常參加,甚至拚了一百二十分的努力,想著儘可能縮小一個零蛋的影響。
好幾次下考場,阿雪都想過來和我說話,可我心裡還有氣,完全不搭理她。
考完試後,又過了幾天,要去學校領成績單了。
班主任辦公室裡,我是第一個來的,可他卻把我晾在一旁,一直給所有人發完成績單後,才虎著臉把最後一張給我。
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因為語文是零分,我從年級前十掉到年級二百多名,就連阿雪都要比我高十幾分。
班主任板著臉,嚇唬我說:“你下學期不用來了,我宣布你畢業了!”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眼睛又濕潤了。
“還站著乾啥?往回走!”他聲音突然拔高,語氣嚴厲了幾分。
我嚇了一跳,拿著成績單灰溜溜地走出辦公室,一抬頭,才看見阿雪站在走廊裡等我。
“老師咋說呀?”阿雪湊近一步,小心翼翼地問。
“說讓我下學期彆來了唄。”我誇張地噓了口氣,語氣中滿是裝出來的不在意。
“咋會呀!”阿雪有點急:“我讓我爸給老師說了,老師說不會開除你的。”
“真的?”我那點偽裝瞬間碎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不信你回去問你爸,你爸肯定早就知道了。”阿雪一臉篤定。
我心裡嘀咕著:怎麼可能?他要是早知道,我現在就是瘸著來學校的。
可讓我意外的是,回家後我爸真的沒有打我,隻是凶了我幾句,然後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
我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些什麼,唯一清楚的是,我這個城裡人可以再當下去了,對於阿雪的怨氣也隨之消失。
放暑假了,我還是早早就寫完了作業,沒有負擔地回鄉下玩了一整個假期。
還記得小時候看過十萬個為什麼,立誌當個天文學家。
可隨著不斷成長,夢想也不斷地退而求次,變成了一所好大學,一份穩定的工作,一棟安居的房子,一個無病無災的家庭,曾經以為最起碼的生活,到後來才發現竟要為此拚地頭破血流。
八月下旬開學,初二拉開序幕。
班裡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缺考一門,總有兩三個目光看過來,議論我這個尖子生的滑鐵盧,也時不時有人特意來我這兒問。
而我早就想好了說辭,說去醫院看病了所以沒有考。
沒想到的是,我跌落神壇後,居然和大家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新學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重新調座位,成績好的坐在前排,成績不好的在後麵,這是那個時代天經地義的事。
我的座位自然也往後挪了挪,第四排,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新同桌居然是阿雪。
“新同桌——你好呀~”阿雪故意拖長調子,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打量著我,讓我感覺自己是她的新玩偶一樣。
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咋,沒見過嗎?上次的賬還沒和你算清呢!”
“嘻嘻,”她笑地眉眼彎彎,“我就說你不會被開除嘛,你大人有大量,我請你一周的早餐,就當賠罪了好不好?”
阿雪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
“一周早餐?!”我驚訝了一聲。
我每天有五毛錢的零花錢,早晨我可以在校門口的小攤那兒買一個烙餅,中午再買兩支冰棍或者一個雪糕。
“怎麼啦?嫌少啊?”阿雪小嘴一噘,我想她肯定的是心疼錢了。
“沒有沒有,早餐就不用了,一個雪糕就好了。”我表現地很大度。
可第二天一早,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