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的第二天,我們又準時聚在阿雪房間裡。
連日的沉浸式遊玩,讓我們不知不覺都染上了遊戲角色的習氣。
我總愛學著雲天河的腔調:“話是這麼說的沒錯……”每次說完還要撓撓頭。
阿雪則像是韓菱紗,不是拍我頭就是拆我台,遇到難打的怪時還會喊:“哎呀,可惡!這個怪打人好痛!”
在炎帝神農洞深處,我們找到了第二件寒器。
當看到梭羅樹仙姐妹為成仙而雙雙消逝,她念韓菱紗台詞時,似乎也和菱紗一樣真的生氣了:“走!我們離開這裡!回去,回瓊華派去!我不想繼續待著了!”
我咂咂嘴,不敢多說話,操作著雲天河出了炎帝神農洞。
沒想到回到瓊華派,等待我們的卻是另一樁糟心事。
因為韓菱紗盜墓世家的身份,派中弟子聯名上報掌門,要求驅逐。
我看著屏幕上那些人刻薄的指責,也有些生氣,“我靠!要是咱能把些人當怪刷了就好了!”
阿雪拍了下桌子,“就是呀!氣死我了!”
幸好慕容紫英挺身而出,為菱紗據理力爭。可當他獨自前往掌門居所說情時,那扇朱漆大門卻始終緊閉。
遊戲裡的四人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我望著屏幕裡那輪圓月,自然地接上雲天河的台詞:“……月亮好大,像個餅……”
阿雪的情緒也緩和了許多,學著韓菱紗的語氣輕嗔:“什麼餅……難道你又肚子餓啦?”
清冷的月光漫過屏幕,在四人的對白間流淌。
我們看清修仙門派的薄情與凡塵俗世並無二致,都逃不脫偏見與冷漠。
直到慕容紫英轉身,對三人鄭重立誓:
“承君此諾,必守一生。”
我咂咂嘴,心頭忽動,隨口吟道:“月入山間星滿天,身行江湖情自淺。卿歎世間多離恨,我憑一諾許流年呀。”
“喲,還作上詩啦?”阿雪眼睛一亮,彎腰從最下麵的抽屜裡,取出個超精致的緞麵筆記本,“你再念一遍,我記下來。”
“呃……”我撓撓頭,“我胡謅的,記這個乾啥?。”
“念嘛念嘛,”她翻開本子,“你之前發空間的那些話,我都抄下來給你記著呢。”
“啥?!”
我拿過本子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何止是空間裡的酸文,連之前情書裡的詞句、平日閒聊時偶爾說的酸言酸語,都被她工工整整地寫在上麵,甚至還記著哪句話在什麼時候、什麼場景說的。
這簡直是我的羞恥錄!
扉頁上正是那句:“卿所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
“我靠!你啥時候……”
“好早啦。”她奪回本子,“快把剛才的詩再念一遍,彆忘了。”
我咂咂嘴,隻得老老實實重複一遍,看著她專心寫下來。
等她寫完,我忍不住問:“你記這些乾啥?”
她眨眨眼:“等你以後寫書呀,我到時候可是頭號讀者粉絲,這本就是……”她歪頭想了想。
我插嘴:“裝X集。”
“啊呸!”她嗔怪地推我,“叫……閒……閒吟錄,對!書書閒吟錄!”
“咦——”我打了個寒顫,“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咯咯笑著,在旁邊的草稿本上寫下“書書閒吟錄”五個字,看樣子之後要在那個筆記本上寫藝術字了。
“叫‘江湖閒吟錄’不好麼?”
“江湖才裝呢。”她彎腰,小心把筆記本放回抽屜,“快走啦,去巢湖!”
我們禦劍前往巢湖,順利取得了第三件寒器,而且還又遇見了女蘿岩那幾隻小貓妖。
可沒想到慕容紫英見狀卻麵色驟冷,說著“人妖殊途”,和三人起了爭執,最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