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驚了一下。
桑夭怎麼睡裴西延床上了,難道她已經得手了?
得出這個結論,兩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溫年更是覺得心臟猛地一痛,不自覺將手收緊了些。
察覺到溫年的異常,小崽子從他懷裡抬起頭,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這個身殘誌堅的老父親。
爸爸他該不會還對這個惡毒的媽媽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雖然從自己的名字,他就知道爸爸一定愛慘了媽媽。
但是,媽媽她真的一點也不值得這麼好的爸爸!
不行!他不能讓爸爸繼續執迷不悟了!
桑年知道強迫爸爸離開媽媽不太現實,於是故意擺出萌態,努力抬起眼皮,讓圓潤的眸子顯得更加可愛。
他現在這幅模樣,相信說什麼爸爸都會聽進去的!
“爸爸。”桑年糯糯的喊。
溫年收起情緒,努力擺出笑容摸了摸桑年毛茸茸的腦袋,柔聲說道:“嗯?怎麼了年年?”
桑年癟了癟嘴巴,可憐兮兮。
“爸爸,我們不要媽媽了好不好?她對你一點也不好。”
幼崽原本稚嫩的聲音此刻有些顫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溫年聽到這話先是渾身一怔,有些意外,心疼的同時又十分堅決的否決了小崽子:“年年,你媽媽以前不這樣的。”
“我們再等等,她一定會變好的!”
“嗬。”
冷不丁,一聲冷哼打斷溫年的話。
眾人都朝著床上的厲琛看去。
厲琛冷漠的臉上勾出一道譏諷的笑容,嗓音是一貫的冰冷。
“溫年,你自己腿都被她弄斷了,還要等什麼?”
“是想等桑夭把你兒子的腿也弄斷嗎?那你…”
不等厲琛繼續說,光影一閃,極薄的金屬片朝著厲琛飛了過去,將他剩下的話儘數壓下。
是溫年對厲琛發動了金係異能的攻擊,但到底等級上差了太多。
溫年是一級金係異能獸人,而厲琛已經二級了。
厲琛隻是微微眯眼,金屬片便在空中突然凝滯,隨後迅速從表麵凝結出冰霜,最終掉落到地上。
溫年將懷裡的桑年交給一旁的陸洄,轉身和厲琛對峙。
他死咬著牙,嘴唇有些顫抖,抓著輪椅的手掌背麵浮出幾根明顯的青筋。
被生活磨到沒脾氣的溫年,桑年是他最後的底線。
“厲琛!你好歹也是年年的二爸,你怎麼忍心這樣詛咒他!”
“桑夭她現在是有些不懂事,但年年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對年年做出那種事情!”
厲琛簡直快要被愚貞的溫年氣笑了。
攢的積分沒了,腿斷了,整天被打的有氣進沒氣出,就這樣,還護呢?
末世不過五年,溫年到底是怎麼被洗腦成這樣的。
他不想操心溫年這個下賤命,但他不能放任桑夭傷害年年。
他忽的從床上翻起來,走上前將輪椅上的溫年給提了起來。
一雙眸子陰冷的能凍死人:“我詛咒?”
“溫年,我要是想詛咒,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看到桑年?”
溫年一愣,聽出應該是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
在旁邊擔心親爸和二爸打起來的桑年頓感不好,要是被爸爸知道昨晚的事,他不得自責死。
他趕緊插嘴:“二爸,我沒事的!”
溫年沒管桑年,而是直勾勾看著厲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