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個家比她的丹田還乾淨,連一顆芝麻粒都找不到。
她翻了半天,總算放棄了。
桑夭氣喘籲籲的掐著腰站在父子倆麵前:“家裡怎麼什麼都沒有?”
父子倆表情呆呆的,像是沒反應過來,桑夭剛才是在給他們找食物吃嗎?
“發什麼呆啊。”
桑夭在倆人麵前揮了揮手,總算把他們的魂叫回來了。
溫年羞愧的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頸:“對不起,我們賺的積分太少了,買不起食物。”
積分,積分,怎麼又是積分。
桑夭煩躁的撓了下頭發,從生下來,她就沒操心過這種事情。
誰敢想渡個劫渡還渡成窮光蛋了。
“煩死了,我出去一趟。”
桑夭落下這麼一句,便出了門。
房間裡,溫年落寞的看著桑夭離開的方向,漂亮的杏眼被透明的淚水浸沒。
桑夭果然是厭煩自己了。
桑年看到了,沒有說話,小小的身軀默默抱住溫年,輕輕拍打著他的背。
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桑夭會習慣性的巡視一遍。
她站在高達百米的圍牆下,而遠處,隱約能看到另一道圍牆。
末日,獸人為了生存,聚集在一起修築了代表安全的基地,隨後不斷向外擴增,漸漸就形成了如今一道高牆包裹著一道高牆的形態。
越靠裡越安全,自然也越繁榮,越靠外則更危險。
而桑夭如今居住的正是最外層。
不僅水電,網絡無法普及,還會日夜聽到高牆外喪屍的低吼聲。
桑夭沿著高牆往前走,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獸人,每一個都是麵黃肌瘦,骨瘦如柴。
他們甚至過得還不如自己,她家好歹還有個破爛木屋,而這些雄性獸人卻隻是草草用透明的塑料膜蓋在矮小的樹木上,搭建起一個簡易的房子。
或者直接用紙盒鋪在地上當床睡。
再繼續往前走,連獸人都很少看見了。
但桑夭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秀氣的眉毛蹙起,目光直直的朝著兩個木屋中間形成的漆黑小巷看去。
那裡麵透不進一絲光照,黑的有些不正常,仿佛那黑暗變成了一縷縷的黑氣,想要朝著小巷外蔓延。
桑夭身體緊繃,目光如炬的靠近。
就在她走到小巷口時,她聽到了一聲極難察覺的低吟,與此同時,她也確定了,這黑氣果然就是魔氣。
她不再猶豫,直接衝進去就是一頓捶。
大概十分鐘左右,一個包裹著黑布的人形物體被從小巷丟了出來。
黑布下的身體劇烈抖動著,卻始終不肯露麵。
桑夭緊跟著跳出來,大喝:“你是什麼東西!”
黑布下傳來磕磕巴巴的人聲:“我,我是人,我不是喪屍,你彆抓我。”
“我是人,我沒被咬。”
“我沒被咬。”
“我沒被咬。”
他一直重複這一句話,聽的桑夭失了耐心。
桑夭想直接抓住黑布扯開。
就在黑布飛起的一瞬間,惡臭撲鼻而來,那人嘴裡發出一聲極其嘶啞的叫聲,四肢僵硬的抓向桑夭。
還好桑夭身姿靈活,三兩步閃出去老遠。
這下她看清了,那黑布下,果然是一團濃鬱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