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溫年,家裡有沒有乾淨一點的布,我身上的血臟死了。”
桑夭提起吊帶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差點沒睡過去。
溫年想找布給桑夭,但家裡屬實啥也沒有,哪怕隻是一塊乾淨的布料:“我,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擦!”
他說著,手已經抓住衣角準備朝上把衣服脫下。
桑夭趕緊按住他,視線落在他陳舊的衣服上。
上次她找食物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家裡有什麼多餘的衣服,想必他們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應該也是他們唯一的一件。
雖然她有時候的確挺不當人的,但她還沒這麼不是人。
“這衣服你好好穿著,以後我給你買新的。”
溫年一愣,睫毛快速的閃了閃,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桑夭她……是不是嫌棄自己穿的太臟,嫌自己給她丟人了?
他低下頭,將情緒藏在心底,強迫自己笑著:“好。”
桑年一直注意著桑夭這邊的動作,偷偷嘀咕了兩句。
“真是笨蛋媽媽,殺個喪屍還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嘴上罵罵咧咧,腳下的步子卻很誠實。
桑年坐在床邊,小腿懸在地麵上一點,使勁往外一跳,利落的下床。
隨後他趴在地上,從床底下拽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紙箱子。
紙箱子裡全是他在外麵撿垃圾時收藏的寶貝,還有一些是爸爸們送他的禮物。
小小的身影蹲在一堆破爛裡翻翻找找。
終於在箱子的最下麵翻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盒子。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塊還算乾淨的布。
桑年將布小心取出來,然後板著一張臉走到桑夭麵前,將布遞給她:“喏,給你。”
給完,萌萌的小崽子就板著一張臉酷酷扭頭準備走開。
桑夭看著手中的布料,雖然邊角已經有些破損,但明顯是有被好好保存的。
她會心一笑,心中是說不上來的暖意。
“謝謝崽崽。”
桑年沒回頭看桑夭,耳根卻悄悄紅了一片。
桑夭用布將臉上和身上的血擦拭乾淨。
但之前的化妝品有些防水,特彆是睫毛膏,把桑夭整張臉都染的烏黑。
擦完後,那塊布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她順手就準備扔掉,卻被桑年衝上來一把搶走。
他護著手裡的布,眼中全是淚水,死死咬著唇跑開,撲到床上抽抽嗒嗒的開始哭。
溫年和陸洄失望的看了桑夭一眼,就急匆匆跑過去安慰他。
一通操作看的桑夭發懵:“?我又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記憶裡,桑年也沒這麼哭過啊,怎麼她一來,這孩子一直在哭。
“你居然不知道?”裴西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過來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難道你知道?”
“那當然。”
裴西延傲嬌的抱著胸,雖然來桑夭家時間不長,但他對桑夭的幾個獸夫和幼崽還是挺了解的。
特彆是這個幼崽,真是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
“你知道那塊布是什麼布嗎?”
“什麼布?”
裴西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桑夭也十分上道的側耳去聽。
雄性的音色舒緩細膩,聽的人心頭有些癢,但內容卻讓人瞬間清醒。
“那布啊,是桑年小時候用的尿布~”
桑夭:……所以她剛才居然用了彆人的尿布,而且她好像還擦臉了!
“就算是尿布也不至於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