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的氣息順著精神體蔓延到自己的精神圖景,奇怪的被入侵感,激發了食肉動物本能的捕獵欲。
好想......好想......
想啃咬對方,恨不能拆之入腹......
他注視著對方脖頸流淌著溫熱血液的動脈,逐漸割裂的感性和理性在他腦子裡拉扯,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重。
她沒有羞辱他,沒有逼迫他,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隻是專注地疏導著他的精神體。
難道……是自己不合她的口味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許穆青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東西。
看著對方專注於精神體、完全忽略他的樣子,許穆青心裡竟然莫名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甘。
灰白相間的尾巴從身後緩慢地繞到腿邊,不滿地拍著座椅。
他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單邊鏡框後的眼神複雜地落在虞念的側臉上,第一次對那些傳聞產生了懷疑。
虞念的精神絲小心翼翼地修複著邊牧身上的細微傷痕。
光腦上顯示的暴亂值正一點點下降。
從96降到90,再到88。
差不多了......
她引導著精神力抽離,忽然感覺手腕被輕輕碰了一下。
低頭就看見陸洺的紅狼用爪子扒了扒她的手,嘴裡叼著根沒拆包裝的火腿腸,仰頭看著她,像是在投喂。
她抽回手,穩了穩神。
“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你主人呢?”
虞念失笑,接過火腿腸剝開喂給它,抬眼時剛好對上許穆青的目光。
他的眼鏡滑到了鼻尖,露出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麵沒有了最初的警惕和敵意,多了幾分茫然和探究。
“好了。”
虞念擦了擦手,轉頭在光腦上敲敲打打。
“稍等,我登記一下。”
許穆青沒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她。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她的睫毛很長,垂下來時像兩把小扇子,認真的樣子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光腦上的暴亂值穩定在了85左右。
虞念鬆了口氣,剛想解開許穆青的約束帶,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
陸洺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看到兩人的姿勢,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虞念!”
“你怎麼來了?”
虞念愣了一下解開許穆青的束帶。
察覺到她的不悅,許穆青收回目光。
指尖無意識摩挲了下小臂上約束帶留下的淺痕,扯了扯嘴角:
“那我就不打擾了。”
虞念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指尖還停留在光腦的登記界麵,淡淡“嗯”了一聲。
這倆人要是湊一塊,指不定得把她這屋房蓋都掀了。
年輕人火氣真大。
門合上的瞬間,陸洺的腳步便氣衝衝砸了進來。
紅狼縮在虞念身後剛要跑就被陸洺一把按住後頸,從桌下拖出來。
“虞念!你給它喂什麼了?”
他額角還掛著薄汗,紅棕色的碎發落在額頭上,襯得那張臉越發深邃漂亮。
訓練服的領口扯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淩厲的鎖骨,語氣又急又衝。
他本來在樓下訓練場打拳,結果精神體突然不受控地跑了。
害得他硬生生中斷訓練追上來,一進門就看見虞念一手一個狗頭,好不快活。
虞念慢條斯理地抬眼,嘴角的笑冷下來:“它自己叼來的火腿腸,陸隊長可彆空口白牙汙蔑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