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陸洺氣惱,卻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恨她沒有救下父親,可她又冒著生命危險闖進禁閉室救了自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本來應該是來道謝的........
虞念看他這副彆扭樣,也懶得戳破,徑直路過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指尖自然地摸了摸趴在腳邊的紅狼腦袋,紅狼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其實你沒必要糾結。”
她也看不上他的道謝。
與其彆彆扭扭過來她這裡找不痛快,還不如往她賬上多打點錢。
來點實在的。
“我救你是看在老上將的麵子上,而且你不是給了我錢嗎?”
陸洺皺眉,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她真是那種貪財好色的草包,根本不會冒著危險到禁閉室來。
可如果她不是。
那她到底為什麼要救自己....
他想不通。
陸洺看著她,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是不是喜歡我?”
虞念本來在吃東西,被他這句話驚得一口能量棒噎在喉嚨裡差點背過氣去。
“咳——咳咳!”
她急急忙忙喝了口水,腦袋上冒出三個大寫的問號。
她放下水杯,伸手摸了摸陸洺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了?”
她就說禁閉室那破地方待久了會瘋。
看給孩子整成啥樣了。
陸洺被她直白的反應弄得又羞又惱,臉“唰”地紅到了耳根:
“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吃飽了撐的不行嗎?”
虞念甩開他的手,把空包裝袋丟進垃圾桶。
她是那種有想法就會先行動的人,雖然中途確實猶豫了,但她做的從來都是她想做的事。
沒有理由。
她隻是覺得她應該救他,所以她救了。
“要疏導就快點坐好,彆耽誤後麵哨兵的時間,我可不想再被塔扒皮扣工資。”
陸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坐直身體,紅狼也跟著湊到他腳邊,耷拉著耳朵。
他的精神圖景雖能自我修複,暴亂值卻遲遲降不下來,最後還是被塔落維排了最早的班。
虞念指尖凝出淡藍色精神絲,輕柔地探進他的精神圖景,滋養著那些尚未完全恢複的區域。
紅狼在一旁安靜地趴著,眼底的暴戾漸漸褪去。
整個過程很順利,沒費多少力氣。
疏導結束,虞念收回精神絲,剛要開口催他走,就聽見陸洺蚊子似的小聲說了句:
“謝謝。”
他頭埋得極低,說完不等虞念回應,便帶著紅狼,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逃出了疏導室。
虞念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
反應過來又懊惱地擋住了臉。
誰說道謝沒用的。
其實有用.......
下午的疏導結束後,虞念大致看了一眼排表。
幾位指揮官基本都梳理到了,下次再來估計就要隨軍去前線了。
她伸了個懶腰,拿著自己的小包回了寢室。
太好了,終於可以準點下班了。
虞念舒舒服服地泡個澡,裹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擦頭發。
正想著一會兒是吃了蛋糕再睡還是再吃串葡萄。
寢室門忽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聲音裡透著猶豫。
“誰啊?”
大晚上的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