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裡空間逼仄,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體溫透過衣物傳遞過來,金發蹭過她的臉頰,有些癢。
“.......”
虞念皺了皺眉,可她從來沒聽任何人講過這件事。
要麼是,這人在騙她。
要麼……燈塔根本沒打算讓向導窺探到任何有關決策和資源的東西。
他們把向導捧得高高的,結果本質上還是包裝精致的另一種“資源”形式。
嘶......
比起彆的,其實虞念更關心,現在航艇遇襲,她們還能回到第一區嗎?
不會死半路上吧。
“放心。”
男人似有所覺,安撫似的揉了一把虞念的頭頂,帶著人從管道回到儲存室裡。
“你會安全的。”
他俯身靠近她,低啞的聲音像情人的呢喃,帶著蠱惑人心的甜香:
“睡會兒吧,醒來就到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指尖輕輕落在她的眉心,冰涼的觸感混著柔和的精神力滲進來。
虞念還想再問些什麼,可眼皮卻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意識在混沌中越來越沉,很快便睡了過去。
男人看著她蜷縮在儲物箱旁的模樣,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指尖淺淡的咬痕:
“這下總算能把那老家夥的人情還完了吧。”
他伸了個懶腰,肩線舒展的弧度利落又慵懶。
下一秒,身影便融進陰影裡。
一閃而過,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甜香。
虞念再睜眼的時候,航艇已經穩穩停在第一區的停機坪上。
窗外是熟悉的銀白色燈塔建築,陽光刺得她眯了眯眼。
儲存室的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她剛被催眠過,渾身軟得沒力氣,怎麼也推不開。
也不知道憫日和陸洺那邊有沒有事,她在管道裡悄悄用終端發了消息,可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回音。
砰砰砰——
外麵響起焦急的敲門聲。
“虞念!你在裡麵嗎?”是憫夜,他怎麼來了?
“我在。”
“你退後點,我把門打開。”
“好。”
虞念聽話地從箱子上站起來往回退了兩步。
很快,一陣難聞的鐵鏽味從門上傳來,鐵門從中間開始慢慢向四周“腐爛”。
掉落的鐵鏽後麵漏出了憫夜蒼白的臉。
虞念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安心下來。
她來這邊這麼久,唯一能信任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她不得不羞恥的承認,她真的有點想他了。
就算沒有小貓作為借口,她也想見他。
“憫夜.......”
“抱歉我來晚了。”
虞念跨過鐵門,卻忽然腳下一軟,差點給對方行了個大禮。
萬幸憫夜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虞念把臉埋進他懷裡,好丟人,破高跟鞋她以後再也不穿了。
扶著她往外走時,一區派來接應的小部隊已經接管了航艇,正忙著清點人數。
前倉衛生間裡,陸洺正在擦臉上的血,腳下踩著個被反綁的黑衣哨兵,紅棕色頭發亂糟糟的。
他臉上還沾著點灰,對著過來記錄的士兵皺著眉彙報:
“對麵朝我打了麻醉針,但是沒用,可能我天生有抗體吧。”
虞念遠遠聽見,忍不住歎了口氣,在心裡為打麻醉針那小子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