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但勝在乾淨。
虞念洗漱完躺上床,剛掀開被子,憫日就緊跟著鑽了進來。
少年摟著她的腰,賴在旁邊不肯挪窩。
臉頰埋進她溫熱的頸窩,輕輕蹭了蹭,發絲摩挲著脖頸,有些癢。
“乖點。”虞念把他往外推了推,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不要。”
憫日的手臂收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
“乖點,姐姐就會把目光分給我嗎?”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攥著虞念的衣角,一點點揉皺,又捋平。
他好恨。
恨她那麼輕描淡寫地把目光分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好像隨便誰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隻有他不行。
隻有他,她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他不蠢。
他知道她每一次刻意支開自己是為了什麼。
他不是那樣不懂眼色的人。
可他控製不住地想靠近她,哪怕是惹她厭煩。
隻要她肯看向自己就好了。
哪怕是撒嬌硬要來的。
他也願意。
虞念指尖頓了頓,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心底的委屈與不安,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憫日固執地抱著她,透明觸手的觸手從後頸悄然漫出。
涼涼的纏上虞念的腿根,輕輕摩挲著。
“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我在那個黑屋子待了整整兩年,要不是為了撐著我哥,我早咽氣了。”
“可是那天你來了。”
“你把我從地獄裡拉出來,我沒地方可去了。”
“你不能不要我。”
虞念垂下眸子,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麵對他。
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鼻尖蹭過他的鼻尖,呼吸交織在一起。
她說:“我不會不要你。”
她以為他的喜歡是少年心性。
可卻忘了,越是年輕,越是單純,便也越是炙熱.......
一夜安穩,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夏彌就興衝衝地敲開了房門:
“念念,快起啦,我們一會兒去星織館,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隔壁街新出的點心。”
“來啦。”
虞念洗漱完畢,和憫日,夏彌一起坐上晉然的飛行器前往位於第五區中心的星織館。
晨光灑在街邊的花草上,沾著細碎的露珠,格外清新。
“其實,我之前在燈塔的時候,聽過不少關於你的傳言。”
夏彌坐在副駕駛通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排的虞念。
“但我那天在航艇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傳聞都說虞念貪財好色,囂張跋扈,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
可這幾次相處下來。
她越發覺得虞念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待人溫和,說話也客氣,還特彆尊重身邊的哨兵。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