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您去那邊換衣服吧。”
“好”
虞念剛走到轉角卻被人猛地扣住了手腕。
“姐姐.......”
憫夜紅著眼將人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岩壁的寒氣透過薄衫滲入肌膚,和少年身上滾燙的體溫讓她有些難耐。
他平日總依著她撒嬌,倒是很容易便讓人忽視了身量。
少年微微俯身便將她完全圈在臂彎間,金色瞳孔裡漾著未散的委屈,像被遺棄的幼獸。
可眼底深處翻湧的占有欲卻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帶著少年獨有的乾淨氣息,惹得她頸後細毛輕輕戰栗。
“為什麼?”
為什麼就連陌生人都可以靠她那樣近。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另一隻手不由分說攥住她的掌心,按在自己溫熱的臉頰上。
細膩滾燙的皮膚貼著她的指尖,他微微側頭,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掌心。
“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讓我幫你做吧.......
我很好用的。
他的睫毛在她掌心輕輕顫動,像振翅的蝶,眼底完完全全盛滿了她的身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虞念指尖微頓,掌心下的溫度燙得驚人,少年的依賴像藤蔓般纏繞上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底的愛直白又滾燙。
好奇怪。
她正要開口說些安撫的話,腳下的地麵忽然劇烈震顫起來。
老柚木展架上的精油瓶紛紛搖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玻璃瓶一個接一個摔落在地,琥珀色的液體流淌開來,與空氣中的腥氣混雜在一起。
尖銳的警報聲將之前的雅致與閒適撕得粉碎。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腥腐惡臭撲麵而來。
是汙染體!
夏彌還在那邊。
“跟我來。”
虞念心頭一緊,下意識攥緊憫日的手,轉身回到了包廂裡。
包廂的落地窗已被撞得粉碎,鋒利的玻璃碴散落一地,混著暗紅的血跡,折射出猙獰的光。
一頭身形龐大的汙染體正扒在窗往會所裡攀爬。
它通體覆蓋著墨黑色的堅硬骨甲,關節處凸起鋒利的骨刺。
數十條粗壯的觸手在空中瘋狂揮舞,觸須末端的吸盤吸附在牆壁上,留下濕漉漉的黏液。
夏彌臉色慘白如紙,她躲在晉然身後,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晉然擋在她身前。
精神體雪鴞展開雪白的翅膀,尖銳的喙狠狠啄向汙染體眼部,卻被對方粗壯的尾巴狠狠掃開。
雪鴞發出一聲哀鳴,重重撞在牆上。
“是商會的人!”
晉然喉間溢出一聲悶哼,左臂被汙染體的觸手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鮮血順著手臂流淌,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他將一枚銀色的胸針塞進夏彌手裡,將她推向虞念。
“拜托,幫我帶她走。”
他說著,另一隻手凝聚精神力,試圖牽製汙染體的動作。
可汙染體的力量遠超預期,他的精神屏障瞬間被撞碎,嘴角溢出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