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織館是四區那位的地盤,商會讓你把汙染體帶去那,是想把虞念的死扣在四區頭上。”
現在的燈塔表麵還是唯一權利中心可實際上真正直屬管轄的隻有一區二區三區和七區。
第五區作為貿易中心,依附七區,無人敢動。
而四區和被放棄的第六區已經逐漸脫離管控。
他以為若是燈塔因為虞念的死向四區發難,第五區還能獨善其身嗎?
晉然猛地抬頭,瞳孔驟縮,臉上血色儘褪,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眼裡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隻剩下難以置信的錯愕與絕望。
許穆青推了推單邊眼鏡,將同樣在震驚當中的虞念拉了出來:
“怎麼處置他,你來決定。”
“關禁閉吧,對外就說去執行任務了,可以嗎?”
虞念垂下眸子。
死也太便宜他了。
他得在禁閉室懺悔一輩子。
她要他日日痛苦,為他所做的事贖罪。
“可以。”許穆青輕嗤:“作為向導,心太軟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瞞著她,是因為我不想讓她難過,所以。”
虞念抬頭看向逐漸崩潰的晉然。
“作為代價,你活著的每一天都要讓我看見你在痛苦。”
或許他隻是抱著僥幸,並沒有真的想要她的命。
可現在受傷的是夏彌。
她沒辦法接受,晉然就這麼死掉。
“我,答應你……”晉然費力的點點頭,隨後被兩個哨兵架著套上頭套,送往塔樓。
地下室的鐵門在身後重重合上,隔絕了內裡殘存的頹喪氣息。
七區的風掠過肩頭,帶著軍營特有的冷冽。
吹散了些許地下室的陰潮,卻壓不住虞念心頭不停泛起的沉鬱。
許穆青理了理袖口,銀邊眼鏡反射著細碎的光,語氣平淡:
“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時間差不多了,去找塔落維吧。”
“嗯。”
虞念點頭應下,目送許穆青的身影消失在林蔭道儘頭,才轉身朝著指揮室的方向走去。
她腳步不輕不重,最近七區戰況不太好,偌大的軍部園區靜得隻剩風拂過樹葉的聲響,反倒襯得前路愈發沉肅。
指揮室的門虛掩著,推門而入時,冷氣卷著濃重的咖啡味裹了上來。
虞念皺著眉,搓了搓胳膊。
塔落維怎麼把溫控調得這麼低?
加班加瘋了嗎?
屋內陳設簡潔利落,深色的實木辦公桌後。
塔落維正垂眸看著文件,墨色的黑發規整地貼在鬢角,額前碎發垂落,遮住些眼底的青黑色。
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襯得他肩寬腰窄,脊背挺得筆直,周身縈繞著渾然天成的禁欲氣場。
他身形頎長挺拔,即便坐著,也能清晰察覺到兩人間懸殊的體型差,虞念走到桌前的軟椅上坐下。
這是七區專門為她準備的位置。
哨兵與向導身體構造不同,哨兵無論男女都要健壯些,椅子也相對高上不少。
聽見動靜,塔落維抬眼看來,深邃的眼眸像沉斂的寒潭,不起波瀾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