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兒是在背誦今兒的作業嗎?”
孟氏試探。
“不是。”
一門心思沉浸在書中,薑鴻南還未察覺她娘的小心思,看到桌上的冰粉,她猶豫片刻,沒問孟氏要書,讀書也要鬆弛有度。
且……
說不準,她就這一年的活頭了呢。
總要吃些才不虧。
“娘,有紅豆嗎?”在小料中沒看到紅豆,薑鴻南問。
“我們去時,他們正在鍋上蒸著,等等好了便會送來。”孟氏撫著薑鴻南軟發,“你今兒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啊?”
薑鴻南愣怔,後反應過來,腦子飛速運轉,她突然說要參加縣試,爹娘定會覺得異常,總不好如實告知他們……
“嗐,娘可甭提了,還不是沈家那小子。”
數秒時間,薑鴻南想出對策,她在孟氏懷中蹭著,“非要和我賭,看誰先過縣試,他當時罵的太難聽,我一時沒忍住就應了,那小子的嘴巴娘是知道的,罵起人來,逮著祖宗十八代罵,如此便罷了,他還說咱們薑府不如沈府。”
薑鴻南說著說著愈來愈氣憤,仿若真有這遭事兒。
“自他大哥過了州試,便時常來我麵前嘚瑟。”薑鴻南翻了個白眼,“二十二歲才過州試得意什麼,大哥、二哥也一定行!”
“我看他們家就是嫉妒我們。”薑鴻南撇了撇嘴。
對不起了,列祖列宗。
對不起了,沈三。
“我道這幾日小林氏見了我就走,原來還有這麼一遭!”孟氏沒控製住脾氣,狠狠拍在石桌上,“五哥兒說的對,不過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刁鑽小人,區區縣試,五郎這般聰明,還能輸給他?”
“等你大哥二哥回來,讓他們教一教你技巧。”
“咱們兩年之內必定能過縣試。”
“用不用娘幫你請個先生?”
“麻煩娘了,我想要個擅科舉的先生。”薑鴻南沒有拒絕,她對科舉研究甚少,有這麼一位先生在,能少走許多彎路。
“好,娘幫你找一找。”
吃過晚食,薑鴻南又背了半個時辰書,便睡了。
她這邊睡了,孟氏卻睡不著,她曉得自家五哥兒,斷不會為一時意氣而答應縣試,怕還有彆的事情,隻是五哥兒不願說,她把今天下午的事兒講給薑父。
“鴻南畢竟是女郎,縣試還要搜身呢。”她急。
“放心,便是搜身,她這個年齡,也斷發現不了什麼,隻是五哥兒怎麼忽的想起參加科考了?”
“她說是被沈家小子氣的。”
孟氏無奈,“我是不信沈家小子有這樣的本事,能氣的她參加縣試,且沈家那小子聽到讀書二字就要繞道走,怎會想要參加縣試?我瞧著是因彆的事,她不想說,我也就沒問。”
“參加參加倒也好,省的她日日插科打諢,讀書總好過招貓逗狗。”
薑父看的開。
但他這話才落,便被孟氏狠狠擰了一下,“說的什麼話,誰家父親這麼說自己女兒?若是沒五哥兒,你能用上肥皂?你能用上洗發水?還是你能吃上冰粉?喝上果茶。”
孟氏哼了聲。
“是是是,是我錯了,咱家五哥兒便是天上的童子下凡轉世。”
“你說會不會是——”孟氏忽的向上指了指,“五哥兒得了誰的令才參加科考?”
“神人的事兒,我一個凡夫俗子哪裡知道。”
薑父明顯不信,又怕孟氏算賬。
“改日我去尋道長算一算。”
“好了娘子,春宵一夜值千金,咱們也快快辦咱們的正事兒。”薑父把孟氏拽到懷裡,“兒孫自有兒孫命,五哥兒要參加縣試也實屬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