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忽然扭頭衝著少年大喊,“快來救我,魏晟。”
少年劈手成刀,鐵籠如泥般被他削開。
他緩步走到女老板麵前。
薑鴻南坐在原地看他。
小手一伸。
“十萬錢!”
少年魏晟的腳步停下,走到薑鴻南麵前,停住。
“給我還是給她?”
薑鴻南把手裡的薑家商牌扔到他手上,抬起下巴看看那個女老板,見她麵露欣喜,收回了目光。
她也沒說話,隻是從薑父手上接過十塊金餅。
然後遞到魏晟手裡。
“拿著吧。”
魏晟了然。
這錢是直接給他的。
怎麼說的來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把十塊金餅塞進自己的粗布麻衣裡,扭頭再次衝女老板走過去。
女老板原本看見他私吞,眼睛都快要噴火,見他又朝自己走過來,頓時喜笑顏開。
“魏郎,十塊金餅,他買了你,這錢也該給我了吧?”
“你以後到薑家,指不定還有好日子過呢,這可都是托我的福,你可不要忘本啊。”
她正等著魏晟帶著錢來救她。
誰知魏晟一腳踹開人群,狠狠把她踢翻在地,一雙馬靴踩在她肚子上。
女老板麵目扭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十指蜷曲,惡狠狠道。
“你翻臉不認人?”
魏晟的馬靴在她肚子上碾了一圈。
少年低下頭,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你是人?”
“她不是人。她隻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罷了。”
薑鴻南接話。
自古以來,買賣人口就講究你情我願,她蘇玉娘開了池安縣最大的拍賣行,不僅公然拍賣人口,拖欠賣家的錢也就罷了。
卻儘在邊關抓捕蠻夷俘虜,極儘虐待毆打後,使其喪失行動力,再將其送入行中拍賣。
“你說說你乾的勾當,光彩嗎?”
她輕嗬一聲,吩咐魏晟。
“她們當初怎麼毆打你的,今日你便當著大家的麵都還回去。”
“讓我看看,這在池安縣尉管轄下的池安拍賣行,是怎麼管理自己的手下的。”
池安縣怎麼管理拍賣行,拍賣行怎麼管理手下,都值得深究。
那些原本圍在門口,不給人出去的彪形大漢,聽到這句話,全都四散逃走,薑鴻南自是知道他們是因為心虧,心裡有鬼才先跑了。
蘇玉娘也想跑,卻被踩著,跑不掉,隻能嘶聲哭喊。
魏晟卻沒下手。
他收回自己的腳,拿過喜雨給他的布帕輕輕擦拭鞋上的血跡。
薑父這才稍稍平息了怒氣。
孟氏輕輕拍著他的背。
“五哥兒,點到為止吧。”
薑鴻南心領神會,了解孟氏是怕她因此得罪蘇玉娘背後的人,便低聲應。
“得嘞。魏晟,不聽命令,罰你五十文月錢。不許再有下次。”
蘇玉娘眼眶通紅,一聽到錢,她就恨不得現在爬起來,殺了薑鴻南和薑家的所有人。
看著薑鴻南和薑父離開,她狠狠吐出一口血,嘶啞著喊道。
“薑家五郎,我記住你了!給老娘等著!”
“呸!”
一個渾圓矮胖的富商走上前來,朝她身上吐了口口水。
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就你也配瞧不起我們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