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隻捂住嘴吱哇亂叫。
這會兒腿還疼著。
薑鴻南抿著唇,對著魏晟說。
“你去薑家印刷行,跟王丫說,讓她把昨日我娘給她的卷子拿回來,便先不印了。”
藺先生扶住她。
魏晟正要出去,院外突然傳來小孩的哭喊聲,還帶著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和粗喘氣。
聽出是薑恩澤的大哥,薑鴻南愣住了,下意識覺得他又是來找她麻煩的。
果然,虎圓的臉的薑恩渠出現在族學門口,他快步跑進來,跑到薑鴻南麵前,瞪大眼睛,像看個仇人一樣看著她。
“怪不得你們家裡昨日失火了,定是因為你偷了我的卷子,遭了天譴!”
“你有這個偷書的功夫,多去族學旁的文曲星廟拜拜,不然日後連累我弟弟也跟著倒黴!”
說完,他看著薑恩澤,鄭重其事地說。
“恩澤,你日後不要再跟五哥兒玩了,你若是跟他玩,我就跟你斷絕我們的兄弟關係!”
薑鴻南被氣哭。
她本來就沒有朋友,這個蔫壞的六哥兒還在這裡給她使絆子。
而且,因為二伯天天在幾個兄弟麵前說她爹的壞話,她和薑父的名聲已經被這幾個同胞敗壞了。
這時,五嬸子看見她哭,頓時笑起來。
一臉慶幸。
“還好當初老二家的讓你們家搬出去住,你說說,這要是廚房一失火,誰還有得吃啊?”
“老二就是比老三好,六哥兒,你還彆說,他們家還真得去廟裡拜拜,這自己沾染了晦氣不要緊,可彆傳染給我們家!”
薑鴻南沒跟人對罵過,憋了半天,隻能說出來一句。
“你們明年等著瞧!”
她狠狠用手背擦掉眼淚,“六哥兒,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薑恩渠臉一揚,滿臉不屑地看著她。
“賭什麼?”
薑鴻南齜牙咧嘴地衝他喊,“你敢不敢賭,在明年的縣考中,你定考不過我?若是我輸了,便跟我爹一起趴在地上學狗叫。”
一旁的五嬸兒好似已經看到了她和薑父一起趴在地上,繞著圈衝她汪汪叫的場景。
她不由得哈哈笑出聲,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好似不像之前那般疼了,捂住屁股的手鬆開,走上前,指著薑鴻南的臉道。
“你能考過六哥兒?”
想起自己在家給薑恩渠請了三個老師,而薑鴻南一個老師都沒請,而且她那一手狗爬的字,她也還真的見過。
過年,老二家的讓每個拜壽的孩童都親手給老夫人寫一副對聯,薑家五個兄弟,除去出事的老大,個個家的孩童寫的字都像印刷似地,除了這個五哥兒。
那字,當時便是老夫人沒說,眾人也是看出來的,她的臉拉得很長,顯然是對這個五哥兒不甚滿意。
想想自家六哥兒那一手好字,她來了底氣。
連帶著看薑鴻南的眼神都帶著輕蔑。
“你要是能考得過六哥兒,我就跟六哥兒到你家院門口前,趴在地上學狗叫。”
看在五嬸兒是長輩,且她還要科考,不能在外麵落得不敬長輩的名聲。
薑鴻南便沒再理她,隻是這時,原本趴在一旁的小狼崽突然朝五嬸和薑恩渠的方向撲過去。
五嬸摸著屁股,一腳踢開小家夥。
嘴裡還啐罵,“哪裡來的狗東西,沒用的東西養沒用的廢物!”
魏晟原不想跟這個武力值為零的悍婦一般見識,可他一聽這話,少年心氣使得他心裡的火氣蹭蹭直冒。
暗暗拋出袖子裡的暗鏢,準確無誤地紮在婦人左腿膝蓋上,他擺了擺袖子。
這齊人的袖口雖然又寬又長,但好在可以藏暗器,且以他的功力,無人能發現那個暗器是他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