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娘教的?
聽王媽媽說他爹最近新納了個妾室?
“好啦好啦。”
薑鴻南猜出他今日心情不好,伸出手。
小薑和玉見狀跑上前,任由她伸出身子抱住自己。
懷裡柔軟的頭發讓薑鴻南的心都軟了起來,知道他雖是小小年紀卻也最看重麵子的,所以就不再訓斥他,隻是柔著聲哄道。
“等哥哥腿好了,就把他趕走好不好,你來陪哥哥讀書好不好。”
“可是你看。”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綁的嚴嚴實實的腿,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可是哥哥現在腿還沒好,還要靠他推著我出去呢。”
小薑和玉見她不再凶自己,立刻就停止了哭泣,但還是苦著一張臉。
一邊從薑鴻南懷裡抬起頭,警惕又一臉凶地看著薑鴻南身後的魏晟,一邊伸手拽著薑鴻南的衣服。
“可是你們連穿的衣服都一樣,我還沒跟哥哥穿過一樣的衣服。”
薑鴻南:……咋沒穿過,大伯去世的時候,咱們弟兄幾個穿的不是一個顏色的嗎?
但這種大逆不道,且有辱先輩的話不能說出來,而且,她也不想再跟薑和玉穿那種“一樣款式一樣顏色”的衣服。
她索性用下巴蹭了蹭小薑和玉的腦袋,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餅。
“拿著,去東市的陳記布坊買點衣服,有彆的喜歡的,就多買幾件回來吧。”
小薑和玉頓時窩在她懷裡笑得喜笑顏開,和他娘過年收紅包時笑的時候一模一樣,彆說,就這小財迷屬性,還真跟三嬸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貞婦愛色,納之以禮。
想起三嬸,薑鴻南把金餅揣進薑和玉口袋裡,提醒道。
“最近三嬸也不開心,你讓她陪你一起出去逛逛,挑挑新衣服。若是她問你,這金餅是誰給的,你便說是你爹給的。”
連說了三遍後,薑鴻南鬆手,見薑和玉點頭。
“記得了。”
“嗯,那便去吧。”
看見小隻背著小挎包離開,魏晟才笑了聲。
薑鴻南不明所以地轉頭,見他黑著張俊臉。
“若不是我有規矩,不欺負老弱病殘,這小子再大點,早被我折了腿,扔到荒郊野外了。”
聞言,薑鴻南忍不住嘶了一聲,隻覺得牙後槽都有點漏風,冷得很。
她抱緊手捂住自己的胸。
魏晟脾氣有點暴躁,不好相與,她也沒多想。
更不知道,作為蠻夷將軍唯一的兒子,魏晟對敢當麵辱罵他的人,隻折斷其一條腿,已經足夠仁慈。
若是交給他父親處置,那些人,怕早就被懸屍城門。
她不問,魏晟自然也不肯主動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隻是那個藺先生,怕是今日因他出頭,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中午他匆匆離去,怕是要去找人探查他的底細。
若是藺先生敢攔自己的路,即便他是先生,魏晟也不介意將他除之而後快。
薑鴻南被魏晟推著,走在去東街的路上,薑鴻南隻覺得後背一陣涼,走到東門城門處時,一陣風刮過,一張畫著人像的通緝令好巧不巧,飄到薑鴻南麵前。
她隨意瞥了眼,“這個畫像上的人怎麼這麼眼熟?”
好似在哪見過,可她記性素來好,卻是一時想不起。
魏晟的聲音更加冷了,“這可是皇帝下的通緝令,緝拿的是三個月前刺殺皇帝的刺客,你竟覺得眼熟?”
“若是當時見過,不報官,是包藏朝廷欽犯,按共同犯罪處理。”
他的聲音好似冬夜裡酒窖裡的冰,沉沉地墜下去,又使整個周遭醉人的葡萄酒都凝成堅硬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