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鴻南:……
那便不是了。
“定是我看錯了。”
她隨意瞥了眼被風吹走的通緝令,“隻聽說這個刺殺皇上的蠻夷少年隻有十三歲,怎得如此想不開,若是不做這等事,後半生的路還很長,還有無限好風光。”
魏晟:……貌似你在說我蠢。
薑鴻南卷了卷袖子,她個子矮,胳膊也短,便是薑家不缺錢,她也總是喜歡穿偏大一碼的衣服。
孟氏知曉她的癖好,便也由著她了。
魏晟看見那張通緝令飄遠,落在地上,被一個躲在巷角的乞丐撿起來。
那個乞丐亂糟糟的頭發耷拉在通緝令上,一雙灰褐色的手微微顫抖,單薄瘦削的肩膀都激動地抖動起來。
他忽而抬起頭,環視了一圈,目光直直落在魏晟的身上,嘴裡還喃喃。
“十三歲,男,瘦削臉,鷹鉤鼻,鳳眸,薄唇。”
身旁一個窩在草窩裡,同樣衣衫襤褸的乞丐看著他激動的樣子,伸出手拽了他一下,就把他拽倒在地上。
那個乞丐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氣憤喊道。
“你拉我乾嘛?我看見這個通緝令裡的人了,我要去抓住他,拿他的人頭去領賞。”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拚命爬起來。
“娘的,老子以後再也不做乞丐了。”
身旁的老乞丐再次拉住他,“你莫不是餓得花了眼?”
“我沒有,爹,我沒看錯,一定是他!”
原先那個乞丐咆哮起來,再次想爬起來,卻是掙紮了半天,也站不起來。
方才摔得不重,可餓了五日,他連走路也沒力氣了。
那邊的老乞丐嗬嗬笑起來,又乾又皺的嘴張著,牙又黃,又掉了許多顆,隻剩兩個板牙搖搖欲墜在牙根上。
“彆說不是了,就算是,可你如今力氣都沒有,那可是刺殺皇帝的劍客,你能打得過他?”
青年乞丐一想,泄了氣,隻是那雙眼睛仍直直盯著魏晟,如同餓狼看見食物一般。
忽而他想到了什麼,衝老乞丐大喊。
“爹,我們向官兵告發他,我們也能拿賞錢的!”
“快,你快去喊官兵來!”
老乞丐瞪了他一眼,收起笑,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莫不是忘記了許三,他看見朝廷欽犯,跟官府告發,結果後來怎麼了?”
他揚起手,狠狠打在年輕乞丐的腿上。
“後來得來的銀子一分都沒來得及花,就死在了官老爺家門口。後來他身上的銀子啊,也不見了。”
年輕乞丐一聽,眼前忍不住浮現當時許三死時的慘狀,眼睛瞪著,嘴裡全是血,嘴裡還有饅頭屑。
顯然是吃了毒饅頭。
可都發財了,誰還會吃毒饅頭呢,定是有人知道他身上有銀錢,暗害他的。
他可還年輕呢,可不想死,而且……
“爹,方才我看見那男人推的是薑家的五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