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池安縣衙門口,薑鴻南又見到那大門口的告示牆上,貼著許多張的通緝令。
上一次來縣衙,還是跟薑父一起的。
因為大哥犯了事,打了欺負王慧敏的世家子弟,薑父便帶著她,還有些許的銀兩,來縣衙給大哥求情。
還暗中賠了那個世家子弟家一千兩黃金。
薑鴻南都覺得肉疼。
自那以後,薑鴻銘便收斂了許多,起碼不會衝動打人了。
這次,薑鴻南相信,她哥真的是被冤枉的。
魏晟的鳳眼微微斜視,在那張畫著自己畫像的通緝令上瞟了一眼。
嘖,把他畫得醜了點,難怪到現在也沒人敢將他給認出來。
也不知這位畫師是大刀闊斧走後門的,還是被太子塞銀子應付過去了。
薑鴻南素來沒有想象力,見他停在那邊搖頭,有幾縷烏黑的發,飄散在額前,有風吹過,這蓋住了他的半張臉。
彆說,就光看這半張,即使是她,也有點心動。
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收回思緒。
輕車熟路地進了縣衙的大院。
因著家裡兩位大哥惹了不少事,每次都是薑父帶著她來,所以她對這裡很熟悉。
除了自己家,自家廠,這是她第二常來的地方。
除了看門的護衛,這裡的當差的午時都在休息。
便稍稍給了些銀兩,他們也就放自己通過的。
在池安,誰不知道,薑家這個五哥兒,既有錢,還有禮貌,雖沒什麼文化,但說話總愛文縐縐的,還是薑家印刷廠的少東家。
“哥兒,今兒又來了?快請進吧,來喝杯熱茶,我都給您把茶餅備好了。”
行至地牢時,衙役長客客氣氣地對薑鴻南招手,說完,就自顧自地煮茶去了。
薑鴻南出聲打斷他。
“趙頭翁,今日甭跟我客氣了,我就想來看看我大哥。”
遲疑了一下,她連忙補充道。
“哦,對了,還有跟他一起被拘留的小郎君,叫秦節律,您可曉得?”
趙衙役長一邊停下煮茶的動作,一邊端來一盤瓜子,一隻手接過薑鴻南遞來的幾塊碎銀子,揣進兜裡,半晌撓了撓頭。
“您兄長我自是知道的,隻是……”
他捂嚴實了肘後的布兜,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道。
“隻是你說的那個小郎君,怕是活不了了。”
見薑鴻南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瞪大了眼睛。
趙衙役長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又狠狠往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
“唉,都怪昨日,我手下那兩個新來的獄卒下手重了點。我也沒想到,他也是個不經打的,還沒打個十下八下的呢,就昏了過去。我以為他是裝的呢,親自上去狠狠抽了他兩鞭,見他真的沒反應,便知道這小子怕是……”
聽到這,薑鴻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衙役問審何故要打人,何況秦節律隻是個無辜的路人,頂多是出事那天晚上,跟那女子說了幾句話。
衙役長和幾個新來的獄卒這般折磨他,定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