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不進去看看,你閨女可就要跟那野男人睡一起了。”
“剛才你們可是都看到了,王丫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的,還帶了個乞丐進去。”
圍觀的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哪裡看到王丫帶著男人進去。
他們可個個都盯著那大桌上半人高的桶,還要盯著已經打過粥的人手裡的碗,小心著輪到自己時,可彆給打少了。
有的,則是盯著地上有沒有人端灑的粥,和不小心拿掉了的饃饃。
若真是有,他們定然第一個上去撿。
誰會管那誰家的女兒私會情郎,還跟情郎滾床單的事啊?
見在場沒有一個人吭聲,春紅有點心灰意冷,正在這時,王丫跟年輕畫師兩人已經從漿房走到了門口。
王丫一出現在門口,王叔一雙飽經滄桑的老眼便掃了過去,上下打量起王丫,見她衣衫整齊,頭發也是梳得一絲不苟,一顆提起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料想到定是這個春紅在汙蔑自家女兒,還想敗壞她的名聲,王叔頓時怒從心中來,拎起胳膊,哐哐又甩了這個惡毒女人兩個大嘴巴子。
春紅被打得倒在地上,吐出血來,有兩名家仆上來,一左一右拖著她,幾人在眾人注視下從旁邊進了薑家印刷廠的後門。
王丫見到這個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春紅有什麼得罪了她爹。
她也不想多問,畢竟老爹也不是個不明是非的人,而且眼下,她還有要緊事要做。
轉頭看了眼門口的日晷,已經快過了午時,想來,五哥兒應該已經回了薑家族學讀書,她跟王叔交代了幾聲,說自己有事要去找五哥兒,便急匆匆走了。
而那名乞丐則留在原地,雖然今日他憑借一副畫作,得了一點碎銀子,可也不能讓旁人發現了去。
他端著個破舊的海碗,重新站在排隊的隊伍後麵,等著薑家仆人給他打一碗粥來,嘴角不由得咧開一絲笑。
莫說,做個有銀子的乞丐,可比做個有名頭的畫師,強上百倍。
畢竟,還有這薑家每周一次的免費粥喝不是?
王叔見到這乞丐還算老實,中規中矩的模樣,看麵相也不是那些偷奸耍滑的人,便沒再跟他計較了。
而且若是方才他有輕薄自家女兒的行為,王丫定然是會跟他告狀的。
他這個女兒,彆的不提,那廠裡誰欺負她了,誰在那邊偷奸耍滑的,她可精著呢,定能趕到彆人前頭跟他報備。
放下心來的王叔,也不再想其它事,隻是安心整頓著施粥現場,想著老爺不在,他定要好好做,讓老爺和夫人放心才是。
因得確定了秦節律不是共犯,隻是個無辜的路人,且昨日嚴刑拷打之下,他也沒有認罪按押,趙衙役長看在薑家的麵子上,便提前放了他出去。
隻是薑鴻南的大哥,他是必須要關押到申時,等知縣老爺確定了他也無罪之後,才能放人的。
薑鴻南也猜到,他也是怕秦節律再待在牢中,若是死了,一來,他不好交差,二來小秦氏一家前來鬨,他也應付不了,便隻好順水推舟了。
帶著薑鴻南到了關押薑鴻銘的牢房門口,趙衙役便先走了,說是要回去歇歇。
這一中午的整這一出天狗食日和五雷轟頂,可把他這個上了歲數的老年人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