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鴻銘瞥了一眼秦節律,氣還未消,縱是自家小弟出麵,他也不可能給秦節律水喝。
更何況,那可是五公主給他準備的,可不是給這小子喝的。
這樣想,他硬聲道,“不給。”
那邊老獄卒倒是想起自己隨身帶著水,看了眼眾人,樂嗬嗬地擰開蓋子給秦節律喂水。
這時薑鴻南才想起來,自己方才和魏晟過來時,也給大哥和秦節律帶了吃的和喝的。
有果茶和糕點,還有些小零食。
方才看見大哥在吃,她倒是忘記讓魏晟拿出來了。
正在她想喊魏晟把手裡的東西拿給大哥和秦節律時,牢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女孩清脆的喊聲。
“薑家大哥,秦哥哥,你們果真在這裡!”
牢房內的幾個人都是怔愣地轉頭,隻見一個女子奔跑過來,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卻難掩其眉目間的豔麗。
雖然尚且年幼,但還貼著一朵當時十分流行的梅花狀花子。穿著一件織金雲紋馬麵裙,窄腰窄肩的留仙裙襯出了她嬌小窈窕的身材。
薑鴻南的印象中卻沒見過這個女孩,她也並不認識她,故而這個女孩方才也沒喊她。
“王伯父,怎得你也在這?”
視線往上,看見一旁摟著秦節律的醫官時,她愣住,露出一個極其古怪的神色來。
“怎得?慧敏不待見我這個老頭子,那我走便是。”
被她喚作王伯父的醫官搖著頭,拿起放在一旁的藥箱,隻單獨跟魏晟抱了抱拳,放下秦節律便要走。
王慧敏連忙喚住他,聲音裡都帶著絲緊張,又轉頭看向牢房裡仍然虛弱的秦節律,和看她如同在看獵物的薑鴻銘。
“王伯父,我不是不待見你,隻是今日家中情況有些特殊,爹不許我與外人來往。”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裙。
“若是讓他知道我來了池安縣牢,又要將我禁足,不許我外出。”
說著,她眼底忍不住泛出水光,聲音帶著顫抖。
誠懇地請求道。
“您能不能不跟爹說,今日在這牢中見過我了?”
那邊被郎中放下的秦節律靠在牆上,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但還是一碰到物體,就疼得他發怵。
雖然以前也常被他爹打,可跟那些相比,這次的傷明顯要重很多。
看來,他爹是看在他是他兒子的份上,對他手下留情了。
此時,聽到王慧敏這麼說,他也有點感同身受,便忍著痛開口道。
“王小姐,你爹其實也是為了你好,你如今已經回了王家,在偌大的王家也沒有勢力,而且你親娘也早已不在了,還是多聽聽你爹的話,好些。”
但在王慧敏看來,他這是要趕自己走。
理會了他的意思,她嗚嗚地哭出聲,抹著眼角的淚。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傷得如何,可否嚴重,你如今卻這般趕我走,是想與我恩斷義絕嗎?”
秦節律無奈地笑笑。
如今已經兩年未見,她長得更嬌豔了,更何況如今她更是冒著被罰家法的風險,來看自己,本來他應當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