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知妄挑眉,似笑非笑,“我隻是抱抱自己的未婚妻,如何算無禮?難道渺渺心中,在想些更有禮的事情?”
“你!”
時渺氣結,這人的臉皮真是厚比城牆!
她深知在口舌上占不到便宜,再糾纏下去隻怕真要被他帶進溝裡。
於是心一橫,腳下“不小心”一絆,整個人軟軟地朝他倒去,同時捂住額頭,秀眉緊蹙。
“唔……頭、頭好暈……”
謝知妄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將她完全圈進懷裡,扶住她:“怎麼了?”
“不知道……突然好暈……”
時渺靠在他胸前,閉著眼,長睫輕顫,聲音虛弱,“許是……許是方才被二公子嚇到了,又站得太久……”
她將體弱多病的深閨小姐演繹得淋漓儘致。
謝知妄低頭看著懷中“虛弱”的人兒,眸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裝,接著裝。
他豈會看不出她是裝的?
那校場上能和他過上百招麵不改色的女子,豈會因這點爭執就頭暈目眩?
但他並未戳穿,反而順勢將她打橫抱起。
身體驟然懸空,時渺驚得差點破功,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睜大眼睛:“你乾什麼!”
“未婚妻身體不適,為夫自然要親自送回去休息。”
謝知妄說得理所當然,抱著她穩穩地朝屋內走去。
一路上,下人們紛紛側目,又趕緊低下頭,不敢多看。
時渺將臉埋在他頸窩,羞憤欲死,心裡把謝知妄罵了千百遍。
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非要鬨得人儘皆知嗎!
謝知妄感受著懷中人身體的僵硬,唇角輕輕勾起。
他確實不信她失憶。
但看著她為了撇清與謝知章的關係,不得不依賴自己,甚至投懷送抱的模樣,他竟覺得……十分受用。
哪怕明知是演戲。
他將時渺輕輕放在內室的軟榻上,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身。
“渺渺。”他喚她,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