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前日你替我繡的那個香囊,針腳甚好,太子殿下見了也誇讚不已。”
柳依依臉上立刻飛起紅霞,羞澀道。
“知章哥哥喜歡就好。”
兩人一唱一和,若是以前的時渺,早就按捺不住醋意大發了吧。
時渺在心中暗嗤一聲,麵上卻露出真誠的笑意。
“妹妹的女紅向來是極好的。二公子得此佳人青睞,真是好福氣。”
她語氣自然,仿佛真心為這對璧人高興,甚至還帶著點嫂子對弟弟的關懷。
謝知章端著茶盞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她竟渾不在意?
甚至還出口祝福!
他寧可她如從前那般跳起來斥責柳依依,甚至對他使性子,也好過如今這般,用那種全然事不關己的目光瞧著他們!
這女人……到底是真的忘了,還是……根本就沒在乎過!
這個念頭一起,讓他煩躁得幾乎想砸了手中的杯子。
接下來的時間,無論柳依依如何不經意地提起三人過往的趣事,還是謝知章刻意對柳依依表現的親近,時渺都應對得滴水不漏。
她就像一個完美的準嫂子,儀態溫婉得體,卻又保持著距離。
直到兩人再也找不到由頭,悻悻離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時渺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想用柳依依來刺激她?
謝知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放下茶杯,揉了揉有些笑僵的臉頰。
應付這對有情人,比應付謝知妄那隻笑麵虎還累。
一個明槍,一個暗箭,還真是雙麵夾擊。
不過,想看她失態?下輩子吧。
她現在隻求安穩,然後找機會把軍令交出去,徹底擺脫這堆爛攤子。
至於謝知章和柳依依?
他們愛怎麼演情深似海就怎麼演,隻要彆來礙她的眼,擋她的路。
隻是……謝知妄那邊。
想到那個心思深沉、手段莫測的男人,時渺輕輕蹙起了眉。
他送雪狐,兌現承諾,看似情意拳拳,可那雙桃花眼底偶現的審視與謀算,從未消散。
他比謝知章難對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