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什麼?他知道多少?
時渺心道不妙,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衝向了頭頂。
她故作鎮定,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利用那點刺痛維持著麵上的茫然和無措。
“演……演什麼?”
她睜大了眼睛,長睫撲扇著,聲音委屈又困惑。
“謝知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兄長重傷,我日日憂心,為他祈福抄經,這怎麼是演呢?”
她微微側過身,留給謝知妄一個看似單薄脆弱的側影。
“我知道你或許覺得我哪裡……不夠好。可我現在真的隻想哥哥能好起來,難道這也有錯嗎?”
謝知妄靜靜地看著她表演,沒有立刻揭穿。
月光下,她穿著素白的中衣,墨發披散,脖頸纖細。
若非親眼見過她在校場上的英姿,感受過她出手的力道,他幾乎都要被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模樣騙過去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和縱容。
“好了,”他起身,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其中。
“我說笑的。瞧你,眼睛都紅了。”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眼角,那裡乾乾的,並沒有淚水。
時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弄得渾身一僵。
她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他另一隻手攬住了腰肢,動彈不得。
“你……”
“噓…”謝知妄低下頭,湊近她,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鼻尖。
“過往不記得了也就罷了,那有些新賬,我們是不是該儘早算算?”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緊張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眸色漸深。
時渺心頭警兆狂響,這混賬想乾什麼?
“什麼新賬?我可不記得欠你什麼……”
她試圖掙紮,聲音卻因他的靠近而顯得有些氣短。
“看起來你記性不佳,賞花宴我不是才幫了你的大忙?”
謝知妄從善如流地點頭,指尖卻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下頜,輕輕抬起。
“所以,我先收點利息。”
話音未落,他倏地低頭,精準地吻上她的唇。
時渺的呼吸瞬間被奪走,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吻並不粗暴,強勢中摻雜著幾分試探和研磨。
唇瓣相貼的觸感溫熱而柔軟,與他平日裡給人鋒芒外露截然不同。
時渺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便是滔天的怒火和羞憤!
她抬手就想給他一掌,手腕卻被他早有預料般地扣住,反剪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