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宗拱手恭敬道:“下官遵命。”
隔天上午,楚流雲和秦允謙騎馬離開了西寧城。
城內大街小巷的畫像也被衙役揭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朔北賊子已經死了。
兩日後,劉家村後山的懸崖上,一個披著狼皮的男人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院子裡,一隻受傷的兔子被綁在木板上,宋詩雪手裡的針艱難地在兔皮上穿來穿去。
“手要穩,打結彆太緊,否則周圍的肉會壞死。”
宋今昭沒帶過徒弟,幾次忍不住想親自上手、中途把手收回來。
“也不能太鬆,不然傷口沒辦法閉合。”
雖然手底下不是人是兔子,宋詩雪仍然緊張地出了一身汗。
看阿姐做那麼容易,怎麼這個針這麼不聽話。
好不容易縫合完畢,傷口比蜈蚣還要難看。
宋今昭安慰道:“縫衣服和縫人皮終究不一樣,沒練過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明天我買點豬皮回來給你練習,熟能生巧,多練練就會了。”
一隻兔子拆了縫縫了拆,多弄幾次宋今昭怕它死了。
宋詩雪不甘心地放下鑷子,將兔子關進籠子裡。
……
賀蘭肖走進南街一家客棧。
台前的夥計聽見腳步聲,熱情地抬起頭,“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賀蘭肖摘下頭上的草帽,眼神緊緊盯著夥計,“住店,要天子一號房。”
夥計看清楚他的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變得謹慎。
“好的客官,我這就帶您上去。”
走進房間鎖上門,夥計難以置信地轉身追問道:“賀蘭大人,您不是死了嗎?”
賀蘭肖抹掉臉上的黑灰,脫掉身上偷來的衣服,不合身勒得他難受。
“找了個替死鬼,那具屍體不是我。”
“善烈呢?讓他馬上來見我。”
夥計:“掌櫃去了運河碼頭,我現在就去叫他回來。”
善烈匆忙被夥計叫回。
賀蘭肖問道:“最近一次去朔北的商隊什麼時候出發?”
善烈撓撓頭,一臉為難。
“大人,前些天楚流雲為了抓您,派重兵把守寒鴉城通往朔北的商路,現在人還沒撤,走不了。”
賀蘭肖蹙眉,“楚流雲這次來邊關帶了多少兵馬?”
善烈搖頭:“沒帶兵馬,就隻有幾十個隨從。”
“東照國皇帝是不想打仗的,如今他們邊關十三城糧倉空虛,近些天縣衙一直在籌措糧款,昨日已經出發走水路去南方買糧了。”
賀蘭肖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板裂開三分。
“不能讓他們籌措到糧草,走水路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善烈沉聲道:“下官也是這麼想的,這些天我已經把碼頭的情況摸清楚了。”
“半個月後糧食會從運河碼頭上岸,糧倉防衛森嚴我們進不去,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運河碼頭,我們可以扮作腳夫潛入船倉,將糧食全都燒毀。”
賀蘭肖的手指在桌麵上不停地敲擊著。
“就按照你說的辦,二皇子秋初便會親自帶兵攻打寒鴉城,邊關無糧,驚雷軍再厲害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