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消息傳得很快,不消片刻就連後宮都已經聽說了。
永嘉公主想出宮被侍女攔住。
“殿下,現在鎮國公府肯定很亂,您還是不要去為好。”
冷靜下來的蕭永嘉停在原地瘋狂思考,“你說得對,本宮現在過去隻會添亂,你現在馬上出宮去鎮國府盯著,有什麼事立刻回來告訴我。”
侍女用力點頭,將蕭永嘉扶坐在榻上後便立刻出了宮。
古居溥死死盯著隨鎮國公呼吸一起顫抖的樹枝,他為難的咬緊牙關,搭在腕間的手指輕微顫抖,心情十分沉重。
樹枝插的很深,拔出來必定出血不止。
內裡一定傷到了血管,止不住血就隻能等死。
在他身後十幾個太醫擠在一起討論病情,每個人的臉上都十分沉重,還時不時的搖頭歎息兩聲。
壓抑的氣氛讓原本就崩潰的楚家人更加難以接受。
楚流雲黑黝黝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昏迷不醒的鎮國公身上,經曆過烽火淬煉的硬朗眼眶此刻已然通紅。
本以為還活著就有救,沒想到卻這麼難。
“古院使?”
頭發花白的古居溥起身麵對楚流雲,乾澀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指著插在鎮國公身上的兩根樹枝說道:“鎖骨上方這根插入一寸有餘,出血量倒還不算太大,隻是腹部這根入體已有二寸,並隨呼吸顫抖恐傷及肺腑血管,一旦拔出必定流血不止當場斃命。”
“下官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還請鎮國公夫人,慶國公節哀。”
古居溥這句話已經判了鎮國公死刑,隔壁廂房受不了打擊的太夫人還昏迷不醒,這邊兒子就要死了。
楚流雲艱難的詢問,聲音裡透著一絲哀求。
“就沒有其他辦法能把血止住嗎?”
古居溥再次擺首,“這種情況沒辦法止血,鎮國公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神明庇佑,拔了馬上就死。”
鎮國公夫人用手帕捂著淚流的眼睛,哽咽地問道:“那要是不拔呢?”
古居溥低下頭,“也就今天的事情,快則一盞茶慢則一個時辰。”
站在眾人身後的太監臉色大變,這是救不回來要準備後事了。
宮裡人前腳剛走,鎮國公夫人壓抑良久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嚎了出來,她不顧男女大防的哭著抓住古居溥的手臂就要跪下。
“古院使求您再想想辦法,太夫人年歲已高,國公爺要是去了老人家怕是撐不過這一關,求您再仔細看看。”
古居溥哪裡受得了一品誥命夫人這樣的大禮,忙蹲下托住鎮國公夫人。
“夫人大禮下官實在承受不起,若能救下官就算拚儘一身醫術也會救,如今實在是無計可施。”
楚流雲上前摟住崩潰的鎮國公夫人,手臂抖的厲害,難以接受早上還生龍活虎的父親現在就要死了。
鎮國公夫人趴在楚流雲的懷裡痛哭不已。
強撐著一口氣爬進來的楚太夫人見屋內哭聲陣陣,她難以接受地推開所有人撲到鎮國公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