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遲遲沒醒的鎮國公,宋今昭眼底的憂慮越來越盛。
楚家人焦急的眼神在她和鎮國公身上打轉,心中忐忑萬分。
為什麼人到現在還沒醒?不會出什麼事吧。
宋今昭俯身掀開鎮國公的眼皮,發現雙側瞳孔有輕微的大小不對稱,一個時辰前還沒有,儘管差彆很細微,但已經代表了危險的信號。
拆開額頭上的紗布,傷口很淺,周圍皮膚平滑,應該不影響才對。
她思索幾秒後將目光轉向鎮國公的頭顱,伸手扒開他濃密的頭發,目光掃過每一寸頭皮。
直到手摸到被枕頭托著的後腦勺,微微鼓起的彈性觸感還帶著一絲波動性。
宋今昭懸著的那顆心落了下來。
她蹲下身將鎮國公的頭微微抬起,“把蠟燭拿給我。”
丫鬟剛要轉身,楚流雲就已經兩個大跨步過去把桌上燈罩掀開,將蠟燭遞到了宋今昭的手邊。
頭皮沒破但已經腫了,從瞳孔情況看,應該是血塊堵住了腦部血管。
“怎麼樣?”眾人的目光跟著宋今昭的視線角度一起轉動。
由於距離太遠,又有宋今昭擋著,他們看不到鎮國公後腦勺上的腫塊,隻能通過宋今昭的表情猜測可能出了問題。
宋今昭慢慢將鎮國公的頭放下,手持蠟燭起身,“應該是掉下陡坡的時候撞到了後腦,昨天看著沒事現在已經腫了起來,淤血堵住了腦部血管,血液流通不暢得儘快祛瘀止血。”
她掀開簾子走到隔壁房間將箱子打開,從裡麵拿出四五包已經配好的藥包打開重新配藥。
楚家人的心伴隨著顫抖上下起伏,眼中除了擔心還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無措。
此刻管家快步走到房間門口,見三個主子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一下子就繃緊了。
“少爺,門外來了不少人想探望國公爺,吏部、兵部、戶部,還有齊王也派人來了。”
楚流雲冷漠的眼神直直地射向管家,聲音不大卻像開了刃的刀尖一樣鋒利。
“在父親沒醒之前,府中閉門謝客,誰來也不見。”
管家重重點頭:“是,奴才這就去把他們趕出去。”
六部官員連帶著齊王府的管家連鎮國公府的門都沒進就被勸走了。
坐在馬車裡擤鼻涕的蕭容晏看著大門緊閉的鎮國公府吩咐侍衛去敲門。
心腹侍衛遲疑開口:“殿下,鎮國公府閉門謝客,六部來了那麼多官員都沒進去,慶國公怕是也不會見您。”
蕭容晏攏了攏外袍,“能不能見到本王不在意,隻要讓慶國公和父皇知道本王來過就行。”
管家聽說英王來了心裡火氣更甚,昨天門房已經把蕭容晏過來奔喪的事情告訴他了。
自家國公爺拚命救他,他倒好,事情沒弄清楚就過來奔喪,此等行為實在令人心寒,白救了。
“不見,少爺說了,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門房將側門打開一條縫,冷冰冰地朝侍衛說道:“國公爺沒醒,我家少爺和夫人實在沒精力招待客人,還請英王殿下改日再來。”
侍衛得了話立刻走到馬車旁邊告訴蕭容晏。
門房看著掉頭就走的馬車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車都沒下,裝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