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清珩也不是那等扭捏作態之人,接受了好意,很快就說開了。
本以為謝明枝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吟詩作賦便不用說,居然對科考的策論經義也很有研究,越聊越投機。
她居然並非那等,隻有臉蛋生的好看的女郎。
蘇清珩不禁疑惑,這樣的姑娘,性格沉靜,進退有度,何況還生的如此貌美,隻是貌美,就能讓她被那些權貴人家的公子瞧上了,還能輪得到自己嘛?
他有什麼,除了一個功名,有什麼值得謝小姐看上的,可就是這個功名,人家哥哥也有,甚至讀書也比自己出色的多。
謝明枝實在見多識廣,還很會跟人相處,介紹望江樓的菜品,也能娓娓道來,說出很多典故,即便是閒聊,也覺十分有趣。
“今日長兄邀蘇公子相見,蘇公子應該知曉,長兄跟我的目的。”
謝重玉一愣,蘇清珩頓時紅了臉,如蚊蚋般嗯了一聲,低著頭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蘇公子不是那等扭捏之人,我就直說了,我們家有意跟公子結親,乃是我本人擇婿。”
謝重玉嘶了一聲,現在就把話說開,是不是太快了些,他對謝明枝眼神示意,作為女方,他們是不是得矜持一些比較好?
“長兄應該跟你說了,這次選秀,我沒參加,未免上頭查下來,我需要儘快成婚或是定下婚約。”
哪怕有錢塘老太妃幫忙,此事也不是完全有保障,這是可大可小的事,若真的調查,謝誠適齡的女兒為何不參加選秀,足以讓謝誠丟了官位,但江州很多人家都這麼乾,真要查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大家都不清白。
謝明枝太明白這種事,無非便是有靠山的不怕,查出來獲罪的,都是沒靠山的,她不能賭,以為老太妃抹掉她的名字,就高枕無憂了。
“我,我知道。”
“或許這的確有逃避選秀的原因,但我們家也並非是病急亂投醫,誰都可以,長兄說,蘇公子很好,建議我接觸看看,如今一看,蘇公子果然很好。”
蘇清珩的臉像是熟透了,根本不敢跟謝明枝對視,卻急忙道:“謝,謝姑娘,也很好。”
謝明枝笑笑:“若要結親,我要提幾個要求,並非為難蘇公子,若是蘇公子做不到,便不是結親而是結仇,這親便不結也罷。”
蘇清珩一頓:“謝姑娘請說。”
“同我成婚後,你不得納妾。”
謝重玉急忙阻止:“小妹,怎麼能說這些。”
身為兄長,是男兒,雖然男人活在世上,有權有勢自然可以三妻四妾,謝重玉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家風使然,他不願妹妹受委屈,自然也不願妹夫納妾。
但這種要求明晃晃的提出來,顯得女子善妒,不太賢惠,何不成婚後,等感情深了,再徐徐圖之呢。
謝重玉覺得,小妹太過著急了。
謝明枝卻恍若未聞,繼續道:“我生來心就小,容不得自己的丈夫三心二意,蘇公子有功名,早晚是為官做宰的人,可我的丈夫,需得對我一心一意,絕不能有旁人,還有,我最多隻生兩個孩兒,再多我就……”
謝重玉擰著眉頭:“小妹!”
他已經有些生氣了:“你還未出閣呢,說什麼生不生孩子的事,再說,多子乃是福氣,女子哪有不生子,不為夫家開枝散葉的。”
謝明枝很冷靜,幽幽望著謝重玉:“女子生產,一隻腳進了鬼門關,長兄難道隻想我為夫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就不管我的死活嗎?”
謝重玉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未來的外甥外甥女,難道有妹妹重要,但這種事,怎麼能當著蘇清珩的麵說呢。
謝明枝完全不管兄長的死活了:“若蘇公子將來得誌,有了前途,實在要開枝散葉,要抬舉妾室。”
她皺起秀氣的眉頭:“我也能退一步,蘇公子不得寵妾滅妻,納進來的妾,要簽賣身契。”
這是她最後的底線,捏著賣身契,這些妾室再耍心眼用手段,都會顧忌些,即便未來夫君納妾,她也隻想好好相處,安生過日子,並不想鬥來鬥去,爭來爭去。
“蘇公子,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