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藤田說出了這件事的難處:“據我所知,如今公認的被牌所愛的孩子僅僅隻有三位。
一個是白糸台的宮永照!”
聽到是這個人,美婦表情驚悚,慌忙搖頭:“真佑子本就是被白糸台的人害成這副模樣,我們怎麼可能還讓白糸台的人來救她?絕不可能!”
真佑子現在聽到白糸台這三個字都會受到驚嚇,萬一讓宮永照過來,不僅沒有讓女兒重新獲得牌的眷顧,反而嚇得連牌都拿不起來,這怎麼使得!
“第二個,是永水神宮的公主,神代小蒔。”
“這位倒是可以,但永水神宮...要請動她應該不容易的吧。”
“是啊,這位公主地位殊勝,請她來陪令千金有些困難。”
“那第三位呢?”
說道第三位,藤田靖子有些不情願了。
因為這一位,是她非常喜愛的小蘿莉,她不是很想讓多治比真佑子這種老女人占有自己的最愛。
總有一種被牛頭人的彆扭。
很不喜歡。
所以一時間藤田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而這時候,房門洞開,多治比多賢還有多治比月詠請進來了一位年輕人,看到兩人對那位年輕人非常客氣,藤田也是有些意外。
“多賢前輩,這位是……?”藤田靖子不由問道。
“他是一位大人物的得意門生,叫做神之夏塵!夏塵小友,這是鼎鼎大名的職業女流,藤田靖子女士!”多治比多賢當即為二人相互引見。
“神之...夏塵...”
藤田內心嘀咕了一陣,好像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
看來多賢前輩去請他說的那位“白道職業麻將的老前輩”沒能請動,所以打發一個小夥子來敷衍了事了。
旁邊的美婦盯著夏塵的衣服看了半天:“你是白糸台的學生?”
“是的。”夏塵沒有心機地點點頭。
“是哪一支麻將部?”
“當然是有冠軍所在的那一支,”夏塵見美婦的臉色驟變,隨後立刻淡淡說道,“不過我隻是個區區替補而已。”
“什麼替補!”
美婦麵露慍色,“若非是那個混蛋,我女兒也不會……”
“好了,美芝,這孩子隻是最近才成為的替補,隻要換了衣服,真佑子也看不出來的。”
多賢連忙寬慰道,隨後讓月詠給夏塵換一套鬆庵比學院的製式衣服。
那是一套偏墨綠色的詰襟製服,版型較為挺括,對身材有一定的要求,不然穿上去鬆鬆垮垮。
夏塵接過,很快便換裝完畢。
當他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整個房間仿佛都亮堂了幾分。
那身沉靜的墨綠色極為襯他,金屬校扣一絲不苟地扣至領口,勾勒出少年清瘦而有力的身形,肩線與褲線如刀鋒般利落,非但不顯刻板,反而將那份獨有的清冷與不羈襯托得恰到好處,如同鋒芒內斂的貴公子。
多治比月詠心裡微微有些泛酸,這小子穿得比他俊美多了。
“我路上已經了解了令千金的沉屙之疾,不用再贅敘了。”
夏塵微微開口,“所以要我做什麼呢?”
“來了又能做什麼?”
美婦對夏塵依舊抱有幾分敵意,“這位藤田七段可是說了,隻有被牌所愛的孩子才能幫到我家女兒,廣為人所知的一共就三位,難道說你是其中之一?”
“這樣啊...”
聽到這裡,夏塵反而沒什麼壓力了。
夏塵信步踱至一旁的牌桌,他的手指在牌山上輕輕掠過,動作優雅得如同鋼琴家觸碰琴鍵。
旋即少年如探囊取物般地探向壘好的牌山,姿態閒適得如同隻是拈起一片落花。
指節輕叩,翻開了第一張牌——
隨著啪的一聲。
一張一萬出現在眾人眼中!
藤田七段的目光驟然一凝。
在眾人尚未理清頭緒的注視下,夏塵的手再次雲淡風輕地落下。
第二張——依舊是一萬!
美婦的呼吸幾不可察地一滯。
第三張,以及緊接著的第四張……
沒有任何停頓,皆是一萬。
當四張一模一樣的一萬並排呈現於墨綠桌麵上,那鮮紅的刻字仿佛四道驚雷,擊穿了所有人的認知。
當第三張、第四張儘數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房間裡隻剩下倒抽冷氣的聲音。
先前所有的揣測與審視,在這一刻,都被這奇跡的一幕徹底碾碎。
見到眾人驚駭無言的神情,夏塵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