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看到了夏塵手牌轉換的動作,多治比老爺子不免深吸一口氣。
“這位少年,心機不可謂不深啊!字牌的選擇也非常到位,真佑子那丫頭第一張牌就要放銃了。”
監控室有著上帝視角,完全能把兩人的牌看得一清二楚。
真佑子的配牌——
【一二三四五伍五索,九九九萬,西西西】,寶牌西風!
聽和一四索和三六索的超級四麵聽。
四連型緊挨著暗刻的形狀,是麻將裡非常理想的牌型,因為這種形狀的聽牌麵數高達五麵!
真佑子的這副牌之所以隻有四麵聽,是因為這副牌理論上還聽一個並不存在的零索。
聽牌麵數如此之廣,使得這副牌能最大限度地狙擊對方手裡的牌。
加上有西風組成役,所以即便沒有聽到高目的一四索(三暗刻),也不用擔心無役。
同時西風還是寶牌,已經達成了滿貫的條件。
如果隻看真佑子的這副牌,在十七步麻將的規則之下,是極為理想的。
可夏塵通過真佑子的話進行推理,很快得出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單吊南風!
而真佑子剩餘的牌裡,正好有著一枚零散的南風牌。
多治比老爺子幾乎可以確定,真佑子第一張牌就會把這張銃牌南風打出去。
為何如此篤定?
無他,這一局的寶牌是西風,也就說明寶牌指示牌是南風。
站在真佑子的視角裡,第一張牌不知道打什麼的話,毫無疑問南風是最安全的一枚。
所以夏塵的選擇,非常準確!
推測出自家孫女第一張會打南風其實並不難。
重點在於,夏塵身處局中,如同蒙上了一層戰爭迷霧,有時候你無法保證自己的判斷絕對可靠,所以如果站在上帝視角去審視職業比賽,普通人也可以對職業選手大肆批判。
許多人紙上談兵的能力,足以媲美趙括、馬謖。
真要讓他上去實戰,隻會被打得抱頭鼠竄。
就跟一些小廚楠看了幾部霓虹老師們的作品,以為自己就能日天撼地,無往不利,可真到了實戰不過三秒雄風!
身為職業選手,多治比老爺子更能清楚地體會到夏塵的判斷之精準,著實駭然。
“不愧是多治比前輩,實在是令我佩服。”藤田靖子由衷讚歎了一句。
“哎呀呀,藤田七段恐怕比老頭子我看到的更遠,老夫在逆轉女王的麵前高談闊論,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前輩說笑了,能一眼看出真佑子小姐第一張牌會放銃,老爺子的眼力不遜當年。”
兩人商業互吹了一番。
多治比老爺子也知道藤田在有意恭維,但架不住這話說的好聽,老爺子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畢竟藤田靖子乃是活躍在麻將聯盟的職業高段,殊榮極多,反倒是他多治比多賢,早已是聯盟的昨日黃花。
論資排輩,藤田隻能算小輩。
可要論實力,他遠不及也。
能被比自己強的人稱讚,多治比老爺子內心自然是意氣風發。
“那人這一手很厲害麼?”美婦用手肘碰了碰月詠,語氣有些許黏膩。
月詠不由皺了下眉,支吾地解釋了一番:“本來他聽的是二五索,妹妹手牌裡有一枚二索和三張五索,但是她的手牌完美兼容了這四張牌。
十七步麻將的規則需要把手牌以外的牌打出去,可妹妹的手牌能兼容二五索,所以選擇以二五索為最終聽牌型的話就是死聽。
但他巧妙地換了二五索的聽牌型,改為了單吊南風,而妹妹手裡正好有一枚不需要的南風!”
按照這個規則,兩人都有對方的銃牌。
但是夏塵手握的銃牌是六索,這是一枚危險中張,哪怕是常規麻將往往也不會在牌局早期打出來。
而妹妹手握著夏塵的銃牌南風,這是一枚已經損了一枚的字牌,一般情形之下危險度極低,開局極有可能打出來看看情況。
可偏偏夏塵等的就是這一枚。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隻是運氣好,還是咱們家月詠厲害!”
對麻將半懂不懂的美婦輕笑了一聲,隨後繼續靠向月詠問道:“那你妹妹真的會第一張牌就打出南風放銃麼?”
“這我不好說,畢竟真佑子手裡有很多枚零散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