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查清楚了,估計是老陸起夜的時候不小心踢倒了火爐,引發火災,這才葬身火海!”
縣衙裡麵,周彪抱拳躬身,對坐在上首的秦縣尉稟報著情況。
“那個丫頭的屍體找到沒有?”
秦縣尉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下方的周彪,語氣聽不出多少情緒的問道。
“沒有!”
周彪躬身回答,垂著的臉上表情複雜。
“周圍的街坊有無傷亡?”秦縣尉目光微沉,再度問道。
“夜深雪重,火勢並沒有蔓延開來。”周彪回道。
秦縣尉沉默下來,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過後才接著說道:
“仵作說,老陸的顱骨被敲碎了,他們家的狗也被砍裂了脖頸骨。”
周彪抬頭看了縣尉一眼,見秦縣尉正目光深沉的盯著自己,急忙又垂下了頭說道:
“大人,老陸這些年賺的賞錢都還在……”
“二百五十八兩,數目不對。”秦縣尉打斷了周彪的話頭。
可周彪卻接著說道:“大人或許有所不知,老陸這些年養了孫女之後,見天的吃肉喝酒,那丫頭也是個饞嘴的,從不會虧待自己,更是把那隻狗當成家人來養……”
“疑罪從有。”秦縣尉一句話,就讓周彪閉嘴了。
周彪不再辯解,額頭上汨出了冷汗,心底更是難受不已。
“再查一查吧,先訪查街坊鄰裡,若是找不到人,就發布通緝令,通傳臨河城和白馬城。”
“是!”
躬身一拜,周彪走出了大堂,出門抬頭看向了冬日裡的太陽。
暖洋洋的,可他的心底卻有些泛冷。
他還說送老陸最後一程呢。
特地跟那個丫頭交代過的。
可這才幾天的功夫,老陸就死了,整個院子都被燒成了廢墟。
老陸的屍體成了焦炭,可衙門裡的仵作經驗豐富,驗出了老陸的顱骨有碎裂,鈍器所傷。
那隻倒在老陸腳邊的狗,脖頸骨同樣有裂痕,是被柴刀劈出來的。
獨獨那個丫頭不見了蹤影。
秦縣尉秉公執法,數十年如一日,從不會放過作奸犯科之輩。
五年前,沈家那個修煉出靈府的小少爺,秦縣尉敢殺。
後來疑似沾染了沈員外一家五口的雙刀幫,秦縣尉敢滅。
有沒有冤假錯案?
肯定有。
可秦縣尉一直秉持著疑罪從有的規矩!
或許對於普通人,秦縣尉能夠高抬貴手,但是對於雙刀幫那類幫派組織,既然疑罪從有,那就乾脆滅了。
“彪哥,要不讓弟兄們去老鴉山搜一搜?”新來的捕快跟在周彪身邊,著急著立功,有些狗腿的給出了建議。
“老鴉山?”周彪看向了這個年輕人,就跟當年的自己一樣,覺得法不容情,想著功勞大過天,一門心思奔前程。
“對啊!”年輕人眼睛發亮,低聲道:“這冬日裡犯了案子的人,都是往老鴉山裡躲,那地方雖然邪門兒,可手上沾了人命的惡人,哪裡會在乎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