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珩領著戶部的差事,要早起上朝,一般是卯時起床。
因此後院二十多個美人,無論在家中如何嬌生慣養,必須跟著卯時起床。
不僅如此,美人們用過早飯之後,還得聚集在正德堂跟府裡教導規矩的嬤嬤學規矩。
一學便是一上午。
上午若學不好,下午接著學。
一直學到嬤嬤滿意為止。
趙景珩從不關心後院那群女人,所以半個月來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後院那群女人要跟他一樣卯時就起。
所以,那女人大早上循環二十次,真的是為了睡懶覺?
他決定驗證一下。
於是,他吩咐候在一旁的青雅:“自明日開始,後院的夫人們可多睡一個時辰。”
青雅一愣,殿下竟然會關心這種小事。
她看了眼安靜吃飯的許憶霜,一句話就叫殿下改了規矩,果然不容小覷。
殊不知許憶霜心裡也驚訝著呢。
昨晚究竟是何狀況她比誰都清楚,三皇子忽然為了她改規矩,莫非三皇子其實沒有麵上看起來這般冷漠,心裡還是對她有些不同的?
不然怎麼早不改規矩,晚不改規矩,偏偏在她說完之後就改了呢?
想到這裡,昨晚被冷待的失落全然淡去,她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希望。
她拿起一旁的空碗,盛了碗黃稠稠的粥放在趙景珩麵前,麵容帶著幾分羞澀,“殿下,這粥熬的不錯,您嘗嘗。”
趙景珩:“我早上不喝粥。”
朝會一開就是一兩個時辰,中間又不能去如廁,他的早飯一般都是餅麵之類,從不喝粥,也不敢多飲水。
往常桌上也不會放粥。
是路仁想著女子不及自家殿下那般好胃口,早上都愛吃些粥水,特意囑咐廚房準備的。
許憶霜不知道這些,一時間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麵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偏偏趙景珩還來了句:“你不清楚規矩,不用你伺候,吃你的,吃完快回去。”
許憶霜:“……”
天下怎麼會有這般不解風情的男人?
白瞎了一張好臉!
她心中氣悶,低頭喝粥,再也沒說過一個字。
原以為趙景珩多少會問問她,結果人吃完就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趕她,生怕她在正院久留。
許憶霜受了一肚子悶氣,回去後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免得叫人看了笑話。
“許妹妹回來啦。”飛霞院中,嚴巧慧看見許憶霜進門,當即笑著迎上去,不動聲色地打量她裸露出來的肌膚,發現脖頸處有些許紅痕。
她笑意不達眼底,打趣道:“瞧妹妹這春風滿麵的,昨夜殿下定然待妹妹極好。”
“讓嚴妹妹見笑了。”許憶霜淺笑。
都是同一天進府,憑什麼她是妹妹?
她故作羞赧:“殿下他……很是體貼。”
那麼大一張榻,冷冰冰,硬邦邦,就她一個人睡,真是體貼極了!
許憶霜心中咬牙切齒,麵上卻浮起紅暈,不勝嬌羞地垂下頭,故意露出更多脖子上她自個兒悄悄掐出來的紅痕。
嚴巧慧隻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