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女孩對此無法接受,模樣狼狽的來到了男醫生麵前。
“彆說彆的,告訴我能不能讓我走路?”
“我覺得應該會很困難。”
“那麼……爸爸同意治就能走了嗎?”
“那不是爸爸的問題……”
“那我求得同意就行了吧?我會讓他同意的。”
女孩執拗的認為隻要父親同意,自己就能動手術,就能變成沒有殘疾的正常女孩。
但現實回饋給她的,隻有無情,隻有殘酷的黑暗。
“走吧,我背你回去。”
“範實啊,我想走路,正常的走路。”
海邊大雨下,靜默分享的這次親吻是秀玉範實在痛苦中唯一能夠捕捉到的片刻安慰。
是非常非常短暫的,隻有片刻的幸福。
自這以後,秀玉再也沒有快樂過。
範實也是一樣。
“我想去哪兒都自己走不了,隻會成為彆人的負擔!比起這樣活著,我情願死了一了百了!”
父親並不同意秀玉去動手術,希望的陡然破滅,以及長久以來的痛苦自棄壓垮了她,絕望之下,秀玉選擇投海自殺。
“秀玉,我來了。”
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再得到回應的擁抱過後,範實臉色蒼白的從海底帶回了秀玉的屍體。
模樣狼狽趕來的吉子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或者該說,他們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葬禮上的情緒崩潰,互相指責。
然後是就此斷絕的一切聯係。
不再往來。
秀玉的死是橫亙在所有人心中的尖刺,拔不掉,忘不了。
隻是稍微那麼一觸碰,便讓人痛徹心扉。
1991年的夏天永遠佇立在那裡,暫停在那裡。
範實沒有想到,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
時隔了那麼長的歲月,時隔那樣痛苦那樣晦暗的23年後,他們還能有機會捕捉到當初的美好,哭著笑著回望。
然後同樣又哭又笑的釋懷。
“今天收到了一封特彆的信件,現在還有如此浪漫的人嗎?”
“時光荏苒,仿佛昨天才見到一樣,思念的臉龐,今天格外想念老朋友,望著星光與那位朋友分開,想點一首當天聽的歌曲。”
“高興郡的……鄭秀玉。”
“……”
“……”
“致我想念的朋友們,致我想念的你。”
“吉子,狗德,山石,還有……範實啊。”
屏幕裡笑靨如花的女孩,她隔著漫漫的時光長河,向他們發出了最真摯的邀請。
“明天也見麵吧。”
23年,八千多個日日夜夜,終於,已經長大成人很久很久的他們重新坐上了前往小島的輪船,結伴來到了秀玉的墓碑前。
“秀玉啊。”
“秀玉呐。”
“秀玉啊,你這個丫頭,我已經變成大媽了!”
——“請讓我們長大後也再見麵吧!”
——“內,就算到了四十歲,到時候也見麵吧。”
他們見麵了。
四十歲的他們,與永遠十七歲的她。
“秀玉啊。”故事最後,四十歲已經成為電台MC的範實坐在他曾和秀玉一起去過的海邊礁石上,完成了與十七歲秀玉的最後相逢。
他們隔著最近也最遙遠的距離,含笑對望。
——“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守護你,我保證。”
我保證。
…
…
影片放映結束,現場先是安靜了幾秒,然後響起了整齊熱烈的鼓掌聲。
坐在最前排的鄭恩琳都璟秀兩人跟隨導演一同起身麵向觀眾席鞠躬。
雖然《純情》這部電影就是他們主演的,但今天其實是兩人第一次看到最完整的成片。
鞠完躬後,鄭恩琳偏過腦袋看向自己身側的都璟秀,對方眼眶微紅,眼角似有晶瑩在閃爍。
此刻的放映廳現場還有許多粉絲媒體在,鄭恩琳不好當著這些人的麵關心,直到跟都璟秀一起回到後台後,才試探著詢問了一句。
結果,都璟秀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兩人所在的這間後台待機室內突然闖入了第三個人。
來人可能以為待機室裡隻有都璟秀一個人,鬼哭狼嚎著就跑進來了。
真·鬼哭狼嚎。
“D.O.啊!”
金泯錫一邊喊著D.O.一邊聲勢浩大的衝進了待機室裡,一雙大眼睛已經被眼淚熏得又紅又腫。
“嗚嗚嗚,我好難過……”
“阿西,這是什麼狗屁結局啊!”
鄭恩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