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崔福痛得跳腳,他沒想到柳毅凡真敢對他動手。
“啪!”
“這一下,打你縱奴行凶,目無尊卑!”
“啪!”
“這一下,打你欺主妄上,狗仗人勢!”
“啪!”
“這一下,打你為虎作倀,禍亂家宅!”
柳毅凡每喝一句,就是一記狠抽,專打關節、手背、臉頰等脆弱處。
崔福躲閃不及,接連挨了好幾下,疼得齜牙咧嘴,狼狽不堪。
周圍的下人都看傻了。
平日裡懦弱可欺的三少爺,今天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威嚴的冷喝傳來。
大夫人崔氏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快步走來。
她麵色陰沉,看著眼前亂象,尤其是崔福和兩個婆子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成何體統!”
崔氏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柳毅凡身上:
“孽子!當著我的麵都敢逞凶鬥狠,將我柳家規視若無物!你這是要造反嗎?”
崔氏不問緣由,直接定了柳毅凡的罪。
“家規?好一個家規!”
“我柳家家規就是縱容惡奴欺辱主子,辱及先人嗎?”
“她們辱我娘親,打紅姨時,家規何在?這刁奴要對我動手時,家規又何在?”
柳毅凡聲音高昂,氣勢節節攀升一截。
幾乎要把多年來前身憋在心底的委屈、不甘和憤怒儘情發泄。
竟逼的崔氏臉色鐵青,一時語塞。
“今日我若不動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紅姨被她們活活打死?難道眼睜睜看著我母在天之靈受此等下人玷汙?”
“若這也算違背家規,那這規,不要也罷!”
哢!
柳毅凡猛地將手中那根雞毛撣子狠狠折斷,擲於地上,扔在崔氏腳下!
院內一片死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柳毅凡彎腰扶起紅姨,扶著紅姨進了那小彆院。
“我出身卑賤,自是入不得主母法眼。主母若要依家規將我逐出柳家,我甘願受罰!”
“隻是主母且記得,他日我二人若凍斃於金陵街頭,成了這南詔皇城裡人儘皆知的笑話,讓滿朝文武都看看,柳家是如何逼死庶子、苛待舊人。”
“那時,主母可——千萬彆後悔!”
“嘭!”
柳毅凡重重關上那扇破爛的南園小門。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崔氏站在原地,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胸口劇烈起伏,幾乎氣炸。
但柳毅凡又的確沒說錯。
南詔一最重忠孝二字,尤其看中妻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