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嘀咕,可柳毅凡還沒傻到自己上門去問。
娘倆吃完午飯,柳毅凡一看時間尚早,背上竹笏去了縣學。
一進學堂柳毅凡都愣住了,因為劉成金焰那幾個紈絝居然悉數都在。
一看柳毅凡進來,劉成對他眨眨眼沒說話,柳毅凡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聽夫子講經。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
柳毅凡忙打開竹笏翻找,將《中庸》拿了出來。
陳夫子見他拿出了《中庸》,微微頷首,繼續講經了。
待這節課講完,陳夫子招呼柳毅凡去了夫子的書齋。
“你去見了李大人?大人如何說?”
柳毅凡忙將李兆麟的話學了一遍。
陳夫子沉吟片刻說道:“毅凡,我已寫了封信送往鎮南關,這段時間不管大房如何針對你,你都不要跟崔家針鋒相對,我相信在司南伯心目中,你還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今日我講課你能馬上將書拿出來,為師甚欣慰,隻要經史你能跟上,院試就不會有問題。”
剛出書齋,就見劉成等人坐在水榭裡對他招手。
“奇怪,你們咋忽然來進學了?”
劉成咧咧嘴:“你以為我願意來,自然是我爹逼的,這次跟南越談崩,估計南疆戰事會更吃緊,莫忘了明年,我等可都到了舞象之年……”
另外幾個紈絝也都愁眉苦臉。
“朝廷不會真拿官宦子弟開刀吧?以前不是捐銀子就能免兵役嗎?”
柳毅凡心裡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三少你傻嗎?若還能如以前一樣,我們幾個會來這書院枯坐?我爹說此次征兵,必定會有官宦子弟入武,此舉旨在堵軍戶和貧民之口,要知道除了都城,下麵州縣已經二抽一了。”
說話的金焰,他爹可是左營都統製,來自軍方的消息自然更有可信度。
柳毅凡看看周圍這些紈絝說道:“問題是即便參加科舉,咱這樣的誰敢說必中?”
劉成笑了:“科舉咋也比服兵役好做手腳,三少你趕緊給你爹寫信,讓他協調州縣,今年童試可謂百舸爭流,尤其你還有崔家壓著……”
劉成的話更讓柳毅凡肯定,崔氏一定會在科舉上做手腳。
若將自己趕出侯府,再斷了錢糧,她無法跟司南伯交代,可在科舉上動手腳,讓自己科舉落第抽丁,司南伯也無可奈何,隻會怪自己不爭氣進學。
隻要自己從軍,基本上就跟世襲爵位無緣了。
真他娘的黑。
下學劉成他們邀請柳毅凡去喝花酒,柳毅凡借口不放心姨娘婉拒,回到家把情況跟紅姨一說,紅姨臉上立刻露出了擔憂之色。
“我就說她咋忽然轉了性子,原來是要斷你科舉之路,凡兒莫怕,我這就給老爺寫信,定不會讓大房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