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凡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月兒接住了於長卿的話。
“這算什麼?三少自己掏銀子,請歐陽宗師打造一種長管鳥槍,鳥銃要是造出來,能打兩百步開外,那才是真正的利器呢。”
“三少居然還自己掏銀子研發新火器?”
於大人一臉震驚。
柳毅凡歎了口氣:“我隻是個不學無術的童生,一沒功名二沒身家,說我愛國那是抬舉我,我隻是想讓我爹早日凱旋,在金陵能有個護著我的人。”
三爺沒說話,可於大人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你的遭遇,朝中好些大臣也都知曉,不過那畢竟是司南伯府的家事,即便明知道不公,外人還是不好乾預,你隻專心治學,即便侯爺遠在南疆,這金陵也不是沒人為你出頭。”
於大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柳毅凡再次施禮感謝。
從校場回到屋內,柳毅凡沉吟一下說道:“昨日我聽說,南越有小股部隊越過九裡灘,潛入南詔境內搞破壞,金陵雖是都城,戒備森嚴,可依舊有南疆各國的客商,難保其中就沒有奸細。
軍械局也好,軍帳司也好,製造和囤積軍械的地方最好靠近水源,且用磚石構建倉庫,尤其是咱們研發了火器之後,最怕的就是火。”
於大人一豎大拇指:“賢侄果然有乃父之風,第一次過來就發現了問題,兵部已在瀾江邊的開闊處新建軍營,屆時軍帳司倉庫會遷至新址,這裡隻搞研究和打造兵器。”
柳毅凡這才點點頭不再說話,看臉色依舊很凝重。
三爺不禁問了一句:“毅凡,你是在為朝廷議和一事煩憂?”
柳毅凡臉色有些糾結。
“三爺,於大人,朝廷之事我一個布衣本不該問,但事關家父安危,又容不得我不想,南詔南越這百年來,談了打打了談,耗費國力不說,最苦的還是南疆百姓,朝廷為何不一鼓作氣,打疼越猴子?”
於大人笑著說道:“南疆七國相互製衡,最怕的就是一家獨大,南詔南越互有勝負可以,但南詔真要有吞並南越的跡象,其他小國定會同仇敵愾。
至於議和之事就更複雜了,朝中官員養尊處優多年,自然不願意打仗,正因如此朝廷才重提丁甲製,就是想給官宦和門閥敲敲警鐘,但真落實的話,可能不儘人意,倒黴的依舊是普通百姓。”
於大人的解釋跟月兒差不多,柳毅凡隻能點頭,沒法質疑。
見柳毅凡情緒依舊不高,三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你還小,把心思多往治學上用,你的對聯詩詞和策問已經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注意,崔家想打壓你也得衡量利弊,這就是我讓你高調的理由。
無論是否議和,司南伯都不會輕易離開南疆,靠你父庇護,還不如儘快強大你自己,即使科舉受阻,其他方麵出色一樣能出將入相,司南伯也不是武狀元,不一樣成了統帥?”
於大人也笑著附和。
“三爺這話沒錯,朝廷大興科舉,與其說是不拘一格降人才,還不如說是在教化國人守禮,朝中眾臣也不都是科舉入仕,我看你在軍械製造方麵的天賦很高,與其苦熬科舉,莫不如另辟蹊徑。”
柳毅凡苦笑了一下:“科舉乃父親期待,而且也是我破局的關鍵,自不能荒廢。
身為南詔兒郎,自當為國效力,即使我忙於進學,隻要三爺和於大人吩咐,毅凡自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