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柳毅凡身上也香噴噴的,換了一套白色中衣就上樓了,到樓上一看,二女已經挪至暖榻,地鋪有點像榻榻米,放著矮幾焚著檀香,感覺更像女孩兒的閨房。
“三郎你是第一個進小姐房間的臭男人,這房間連三爺都沒進來過。”
月兒靠著軟墊正在吃瓜,韶華則駢坐在桌邊看書稿。
“三郎,我想問問,三國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魏蜀吳到底誰一統天下了?”
柳毅凡苦笑了一下:“估計開始看三國的讀者,都會希望蜀漢奪得天下,認為曹魏是奸雄,江東蛇鼠兩端,不過最後三國誰都沒站住,至於三國最後歸了誰,容我先賣個關子。”
韶華一愣,思忖片刻問道:“三郎此書到底要講什麼?你虛構的這段曆史栩栩如生,人物也個性鮮活,書中的戰役、權謀、合縱之術比南詔所傳經史還詳儘,這些真都是你虛構的?”
“不然呢,小姐以為這都是真的?若真有玄德、孟德、仲謀那樣的梟雄,有孔明,賈詡,周郎那般善謀之士,有呂布,關羽那般猛將,莫說南疆諸國,怕是整個中原都會亂成一鍋粥。
三國講的是天下大勢,講的是忠臣義士,講的是天道難違,至於讀者能從書中汲取什麼,那就見仁見智了。”
“三郎可知此書在朝堂掀起的波瀾,遠比民間更甚,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文武百官,都對此書議論紛紛,有說此書堪稱經史的,也有說此書危險至極,尤其那句蒼天已死,黃斤當立,是在教唆平民造反,不知三郎怎麼看?”
柳毅凡笑了:“我不知陛下如何看此書,教化萬民應以民生為本,若國泰民安,防民豈不可笑?若吏治腐敗民不聊生,沒有這本書,百姓一樣會反,治大國若烹小鮮,為君者難道不讀經史?不思治國之策?反而會懼怕一本演義小說?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朝中之事的?”
“此書是聚寶軒出的,舅舅自然會關注此書的風向,你說的都對,可朝中大臣卻未必這麼想,司南伯久駐南疆,朝廷本就懼怕他擁兵自重,現在你又寫了這樣一本書,那些人豈能不做文章?”
柳毅凡心裡一動,忙問道:“那三爺是何態度?要把書停了?”
韶華搖搖頭:“為何要停?你的書也傳到了南疆諸國,若說對南詔有影響,對南疆諸國一樣有影響,勵精圖治還是故步自封,諸國自然有選擇,此書隻是給南詔提了個醒而已。”
柳毅凡不禁對韶華刮目相看。
他沒想到一個富家小姐居然有如此見識,甚至比某些朝臣還懂政治。
柳毅凡接著講三國,韶華執筆抄錄,月兒百無聊賴,居然靠著軟墊睡著了。
柳毅凡和韶華隻隔著一張書桌,那股淡淡的香氣,不時往他鼻孔裡鑽,就是那股讓他魂牽夢繞的味道,他剛剛就是跟韶華共用了一桶水洗澡。
桌下,兩人的腳不時踩在一起,韶華雖然沒說什麼,但小手有些顫抖,腳丫都出汗了,估計麵具下的小臉已經緋紅。
柳毅凡自是心跳加速,他不知南詔民風如何,可在他知道的古代,女子的腳若是被男人碰觸,那可是件很嚴重的事,隻能嫁給那個男人。
“小姐肌膚若雪,身材妖嬈,你戴麵具是為了遮掩自己的曠世容顏?怕彆人發現你與南詔人有異?”
柳毅凡這一問讓韶華身子一顫,將書稿都汙了一塊。
“三郎對我的相貌很好奇?若我長得很醜,三郎會不會覺得遺憾?”
柳毅凡直搖頭:“手腳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小姐纖足如玉,手若柔夷,怎會醜?你忘了我每日流連花船秀坊,會不識女人?”
韶華嬌嗔地踹了柳毅凡一腳,柳毅凡順勢抓住了玉足把玩,屋內的氣氛立刻變得異樣起來。
“妾這張臉隻會給未來夫君看,若有機緣三郎定會得見,你真不怕看了後悔?”
柳毅凡嘿嘿一笑:“不如你現在就讓我看看?”
“不行,你再逼我我就走了。”
柳毅凡是真想揭開韶華的麵具,可他一樣不敢。
不是怕韶華真長得醜,而是因為三爺和韶華太過神秘,到現在他都瞧不清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