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凡臉色陰晴不定。
以前三爺何韶華就說過,家務事鬨到朝堂,陛下也不會管,父親生死未卜,柳家又沒其他人幫他撐腰,除非父親很快清醒返京,否則這虧他是吃定了。
“敢問唐大人,雖然分家,可我也是司南伯三子,咋又弄出戶籍之事?”
唐龍將一卷卷軸丟到了堂下。
“三少你自己看看,柳家幾位長輩一致同意,已將你踢出了宗祠,你現在名義上是司南伯三子,但身份與平民無異,還是抓緊找房子落戶籍,再拖延下去,你怕是連這金陵城也呆不下去了。”
“狗官!你敢狗眼看人低?我看你是討打!”
月兒罵了一句就要動手,卻被柳毅凡一把拉住了。
“我抓緊落戶便是,告辭!”
說完柳毅凡拉著月兒就出了縣衙。
“你為何攔著我,那個姓唐的擺明是吃了崔家好處,故意在刁難你。”
柳毅凡苦笑了一下:“崔氏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定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我現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處境,而是擔憂我父親,崔家敢這麼做,你覺得我爹還能活嗎?”
聽柳毅凡這麼一說,月兒臉色也難看起來。
之前李兆麟幫柳毅凡,看好他的才華隻占一半原因,另一半還是因為他是侯府少爺,可真要是柳瀚文死了,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幫柳毅凡,可就是未知數了。
同樣,劉墉、金士源等人都是司南伯故交,會不會人走茶涼,柳毅凡和月兒心裡都清楚,一定會如此。
還好柳毅凡未雨綢繆,又是賣對聯又是出書,算是攢下點家底,否則連個落戶的地方都沒有,那就要被趕出金陵城,變為流民了。
他現在最大的依仗是趙家和兵部侍郎於長卿。
三爺跟他有生意上的來往,而於長卿要火器,就離不開柳毅凡。
但於長卿給他弄個小官當可能,插手科舉就強人所難了。
騎馬往南院走,柳毅凡一直在想戶籍如何落。
自己沒功名和官身,隻能落民軍匠商,軍他肯定不會選,商他又沒買賣,就隻能在匠戶和民戶二者間選了。
“三郎你看,他們居然把大門頂死了!簡直欺人太甚!”
南院大門被人用木板頂死,還貼著衙門的封條。
嗬嗬……
柳毅凡都被氣笑了。
行,你不仁就彆怪我以後不義,彆管司南伯還能不能活過來,今日之辱,他日都將百倍奉還。
“月兒,去把咱的機關暗器收了,其他東西都不要了,咱又不差那點家具和鋪蓋。”
月兒氣呼呼地跳上院牆,開始收布置的暗器機關。
這功夫柳毅航領著幾個家奴從牆邊繞了過來。
“老三,要怪就怪你當初不知好歹,把家裡大半家產都敗光了,光靠爹爹一人的俸祿,支撐這個家都不易,你現在又是賣對聯又是出書,養活自己易如反掌,說不準我和大哥有個人高馬低,還要求你接濟呢。”
柳毅凡看都沒看柳毅航一眼,等月兒收拾完東西,才看了柳毅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