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顧宴禮愣住,似乎沒想到施薇竟會這麼做。
呆呆的看著施薇,眼神中帶著一絲質疑。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從未這樣說過!!”
施薇抓過一旁的衣物和被子蓋緊自己。
“是你誤會了!”
“好,很好。”
他起身,眼中的那一絲不悅變得更加明顯。
可他同時也不再繼續強迫施薇。
“我會安排太醫,用最好的藥穩住念念的病情。”
顧宴禮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靜。
“你需要做的,是等待結果。”
他沒有回頭,徑直走向門口。
在推開門的前一刻他腳步微頓,留下最後一句話,冰冷而清晰。
“從今往後,安分守己。”
“在顧家,你應該知道,想要求得平安,隻有我能給你。”
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月光,也隔絕了他。
施薇獨自躺在黑暗中,淚水終於無聲地滑落。
竹林小築恢複了寂靜,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
隻有空氣中彌漫的屬於顧宴禮的淡淡冷鬆香。
為什麼還是沒能做到?
施薇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
分明想好要為了念念不顧一切的。
明明他給了她這個機會。
可為什麼還是失敗了呢?
施薇獨自躺在榻上,指尖緊緊攥著被角。
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滾落,打濕了一小片竹席。
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到底如何救念念?
寂靜中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仿佛在質問剛才那個推開他的瞬間。
為什麼要那樣做?
分明念念的命就攥在她手裡,分明顧宴禮已經給出了機會……
可當他的氣息籠罩而來,當那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落下。
她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再也無法繼續。
她蜷縮著身體,將臉埋進被褥,試圖驅散空氣中殘留的冷鬆香氣。
這味道讓她想起幾年前,那時顧宴禮還不是如今這般陰鬱難測。
那時的他會對她笑,會因為她一句冷就解下自己的披風。
門外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施薇猛地坐起,胡亂擦去眼淚。
是顧宴禮去而複返?
還是這竹林小築裡另有他人?
她屏住呼吸聽著,那腳步聲卻在院中停住,隨即傳來壓低的人聲。
“夫人歇下了?”
是個年邁的女聲,施薇辨認出是照顧念念的老嬤嬤。
“方才侯爺離開時吩咐了,讓夫人好生休息。”
另一個年輕些的聲音回道。
“還說太醫天明就會來給小姐看診。”
“之後的每一天都會照常過來,叫夫人不必再擔心。”
施薇的心猛地一跳。
他竟真的安排了太醫每日給念念看診?
太醫是宮裡頭的人,怎麼會這般有空閒?
想來是顧宴禮動用了權力。
明明他看上去並不喜歡念念,明明還在斤斤計較……
這不像顧宴禮的作風。
她不由得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陷進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