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看著便高大上到讓她有些望而卻步的餐廳。
她不久前才從自己那隔音效果極差、電梯都沒有的老破小離開,如今就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時間,人還不多,但秋箏知道這裡的位置緊張到要提前幾周預約。服務員繼續在前邊帶路:“秋小姐,這邊請。”
秋箏暗自吸了口氣才跟上,不管是這一世生活艱苦的黑戶,還是穿越前一個普通的社畜,她跟這些高大上的地方都是不沾邊的。
所以哪怕也來過兩次了,心中依舊難免忐忑。
拐了兩個彎後,她終於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男人。
他本人甚至比視頻裡還要好看上幾分,隻是冷硬又立體的五官,會讓他看上去嚴謹而不近人情。
察覺到了秋箏的視線,他也看了過來。
目光相對,秋箏沒錯過他眼裡的冷淡。這不稀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才看過他的視頻,秋箏隱隱又覺得,仿佛有哪裡不一樣。
不等細想,溫延已經彆開了目光。
服務員把秋箏的椅子拉開,看著她坐下後才離開的。
隻有他們兩個人時,氣氛有些許尷尬,雖然算得上是夫妻了,但兩人確實不太熟。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溫延一邊回答,一邊把西裝外套脫下了。立刻有服務員要過來接,但他隻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便將那看著就昂貴的西裝隨意放在了身後。
秋箏哦了一聲,眼神卻是瞥了又瞥男人的胸口,脫下外套後,那裡的胸肌變得十分顯眼了。
沒話找話地說了兩句,最後還是溫延把菜單推了過來:“吃什麼自己點。”
秋箏不是第一次來,點了兩個自己有印象的菜。她推回去給溫延時,溫延隻多點了一瓶酒。
價格……秋箏瞄了一眼,在心底咂了咂舌。
萬惡的資本家!
***
九點改到六點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比如她這蹭的一頓飯。還好這家餐廳不是那種又貴又難吃的,味道還真是不錯。
秋箏吃了一會兒才發現,對麵的男人筷子都沒動。隻是維持著身體靠後、一隻手放在桌上的動作看著自己。
秋箏眼皮微抬瞅了兩眼,吃東西的動作,不自覺就放緩了一點。
“你不吃嗎?”
“不餓。”
那你就光看著啊?
秋箏被他看得壓力有點大,這種狀態倒也沒有持續太久,她很快就進入破罐子破摔模式了,反正自己在溫延那裡,本來就渾身都是破綻。
她的麵前也放著一杯紅酒。
想到剛剛看到的價格,秋箏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抿了一口。
嘶……這一口讓她的眉心都皺一起了,真難喝啊!
餘光裡,她隱隱看到了對麵似乎終於有了動作,是溫延端起了他自己那杯,也抿了一口。
男人臉上沒有表情,但秋箏覺得他肯定在想“山豬吃不了細糠”。溫延也就品了這麼一口,其他時候都沒再碰食物了,好像吃了一塊……糖?
跟他形象真是不符。
***
吃完飯,兩人住宿的房間,就在樓下。
是的,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他們的見麵都是在酒店進行的。聽上去不太好,秋箏自己倒是喜歡的。
彼此都不用涉足對方的空間,不用產生更多的交集,除了來見溫延的時候,她是完全自由的。
還是熟悉的房間。
房門關上,秋箏的心一瞬間變得快了些。她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屋裡好像有些熱,明明是寬大的總統套房,她卻覺得仿若是身處狹窄空間那樣擠。
哪怕是感受不到,她好像也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旁人口中的信息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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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算是,是因為她有點不太一樣。她從沒有經曆過什麼易感期,也聞不到任何信息素。其實說起來,她更像一個beta,不對,連beta都是能感受到信息素的。
秋箏是這個世界的異類。
也是了,都穿越了,能不異類嗎?
她這裡胡思亂想著,那邊溫延已經走進去,外套被扔到了沙發上。
一回頭,才發現秋箏還站在門邊。
“站那裡乾什麼?”
秋箏輕咳一聲:“你能不能……把信息素……收一點。”
她說這話,有一點原因確實是因為稍微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為了上眼藥,她不能讓人發現了自己的異類,尤其是麵前站著的人,可是真專業人員。
她大部分時候什麼都聞不到,這種信息素尤其濃烈的時候,她還是聞不到,卻能感受到。
這就是最好的表現時候。
果然,隻見溫延抿了抿唇,眼眸斂了斂,下一刻,圍繞在秋箏身邊的壓迫感就散去了一些。
“可以了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