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好?那她抱你,你就那麼讓她抱?”
“她是女的呀。”
“她是alpha!”溫延申明道。
“但……她是女的……”秋箏氣勢弱了下去。
“秋箏!她是alpha!”男人這次的聲音裡,這次是真真切切的咬牙切齒。
秋箏不說話了,她穿來這個世界已經三四年了,雖然是這麼說,但她跟人交流的機會太少了,加上這個世界大部分還是beta的,beta跟她的世界單純男女也沒什麼區彆。
所以她確實是保留了以往的潛意識,而忽略了男女以外的區分。
這會兒被溫延這麼強調,她自我反省了一下,發現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於是最後還是點了頭:“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但溫延胸口堵著的那口氣,還是怎麼也下不去。他知道,這個女人慫慫的,道歉比什麼都快,卻不代表她真的知道錯了。
他又想到了溫琳把她摟在懷裡,而她毫不設防的模樣,她怎麼能那麼沒有戒心?她隻分男女嗎?萬一對方不懷好意呢?她知不知道哪怕是一個女alpha,也可以標記她,也可以……
光是想想,溫延就覺得胸口想是要氣炸了,又帶著一股窒悶,他不得不暗自吸了口氣來緩解,偏偏女人卻好像不受影響。
是了,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好像就不受影響。不受信息素影響,不受匹配度影響,也不受自己影響。
沉默了一會兒,溫延突然開口問:“秋箏,我們的基因庫匹配度是百分百,你對我,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嗎?”
這話,彆人問,多少是帶點曖昧的。
但被溫延問出來,就像是一個研究者在記錄冰冷的研究數據。秋箏如實搖頭,又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太不給麵子了,於是斟酌著替自己解釋。
“也……也不是一點也沒有吧?”有時候覺得他長得好看算不算?“而且這個匹配度,對你也沒什麼影響呀。我還不如你呢,還是你精神力更強。”
談話藝術:貶低自己,抬高彆人,肯定是沒錯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溫延的臉色好像更不好看了。他嘴唇動了動,好像是想說什麼,又咽下去了。最後抿著唇,目光沉得像是能滴墨。
秋箏怕怕的,她聽說過,alpha因為信息素和精神力的強大壓製作用,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副作用的狂躁症在身上的。
“那……我就先走了,我去看看晚上吃什麼,哈……哈哈。”她一邊尬笑一邊離開,腳步沒有一點遲疑。
溜了溜了。
溫延看她離開的方向,她是真的一點留戀也沒有。
好一會兒,男人轉身看著外麵,從兜裡取出一根煙來,卻又遲遲沒有點燃,最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一腳踢在了欄杆上。
該死的!怎麼會沒有影響?
他是裝的,她好像是真的。
***
晚上,秋箏是睡在溫延的房裡的,他從小也是在老宅長大的,房間一直沒變過。
房間布置是簡約又壓抑的暗色係。
秋箏知道這個人的領地意識重,她連溫延自己的住處都沒去過,這會兒站在房間中間,有些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也沒看她,隻是打開了衣櫃,從裡麵又取出一套被褥。
“床上的床品都是才換的,你放心睡。”溫延一邊說,一邊將被褥抱去了一邊的沙發上。
看起來是沒打算跟自己睡一張床了。
秋箏鬆了口氣,看來兩個人是同樣的想法,就……上床是上床,什麼也不乾地躺一張床,好像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好像都不太喜歡。
秋箏倒也沒有爭論誰睡沙發的問題,溫延這個人大部分時候,還算有紳士風度,應該不會自己睡床。
她慢吞吞躺下去了。
關燈後的房裡裡一片黑暗,她也不敢玩手機,還好不用擔心更新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陌生環境的原因,秋箏一直睡不著,她不知道溫延睡了沒,想翻身又怕吵到了人,隔了好久才敢小心翼翼地翻一下。
越睡不著還越想上廁所。
秋箏欲哭無淚,用手機屏幕的光亮偷摸摸下床,走路都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這一刻具象化了。她想回自己的單人間,可以隨心所欲,想怎麼造作就怎麼造作,想幾點睡就幾點睡。
而不遠處的沙發上,溫延跟個屍體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彆說起床翻身了,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
嗬嗬……讓他去演“熟睡的丈夫”應該不錯。
秋箏就這麼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終於睡著了。
隻是睡著了也沒那麼安穩,一直在不停地做夢,夢境光怪陸離的,沒什麼邏輯和順序可言,到最後,突然變成了春/夢。
秋箏看不清春/夢的對象,具體過程也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很舒服,渾身暖洋洋的,骨頭好像都是酥的。
夢境在一點點轉醒,讓她意識到這是做夢,隨時都能醒來,她有點舍不得。還想控製著做下去呢,冷不丁突然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嚇了一跳,整個人馬上清醒過來了。
“溫……溫延?”
這會兒天有些蒙蒙亮,房間裡已經有光了,她勉強能看清溫延那雙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換作平時她肯定要沒什麼好氣,懟一句夢遊呢?但是現在,秋箏隻是不安地動了動,她心虛啊!
好歹是人家的房間,人家的床,人家的被窩。她怎麼……還做春/夢了呢?
甚至她都能感覺到些許粘膩的不適。秋箏生無可戀,生怕被看出來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聽到溫延問:“做春夢了?”
秋箏:“!”他怎麼知道的?
“滿屋子……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秋箏,在我的床上這樣……”
他頓了頓,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人,薄唇輕啟,認真地問:“你是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