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書在鄭婆子離開之後,就開始清理整個房間,先是鄭婆子居住的三間寬敞明亮的磚瓦房。
房間裡的櫃子用的有些掉漆,裡麵的東西卻是不少,各種被褥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裡麵。
除了被褥之外,還幾套新的放在最下麵。
鄭清書收拾了一下午才把東西都收拾出來。
第二天一早,她就在院子裡扯了根繩子曬被子,也等著隔壁熱心的蘭嫂子上門。
蘭嫂子人比較熱心,但是家裡比較拮據,正好鄭大郎和鄭婆子的東西她也不想要,做個順水人情的給蘭嫂子。
隻是直接送去的話,蘭嫂子絕對不會要,就等著她來幫忙了。
除了這個就是,她想要蘭嫂子給她出個主意,好去光明正大的去裡正那裡。
一個村裡學問最高的就是裡正,跟著他學習之後,也算是過了明路,要不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鄭小丫識文斷字的事情,怎麼糊弄國公府的那些人精?
蘭嫂子一看到鄭清書在院子裡忙碌,把家裡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就過來幫忙。
鄭清書也不推辭,隻是一個勁的誇蘭嫂子手巧。
誇的蘭嫂子一上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
直到蘭嫂子要走的時候,鄭清書才拉著她的胳膊道:“蘭嫂子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娘和大哥的東西,我心裡用著膈應,正好你來了,把這幾床被褥都帶走吧。”
蘭嫂子聞言,擺了擺手,推辭道:“這怎麼能行?小丫,你要是實在嫌棄的話,嫂子我幫你清洗乾淨,重新套上就是。”
“你還小,不懂。這女人嫁人的時候,要帶著嫁妝,你在鄭家村的房子和地都沒有,這些被褥都是你在娘家的底氣。可不能散出去了。”
鄭清書聽著蘭嫂子的話,心裡一陣的感動,她來到這裡這幾天的時間,最深切的感受到的是裡正對她的維護。
現在還有一個熱心腸的蘭嫂子。
仿佛在記憶中那個發現了鄭大郎那齷齪心思,對著鄭小丫細細叮囑的蘭嫂子切身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想到這裡,鄭清書低著頭聲音很細的道:“隻是蘭嫂子和村裡的人都幫助我了那麼多,我也沒辦法感謝你們,就是將來嫁人了,也免不了要麻煩咱們村的人。”
蘭嫂子看著鄭清書那黑瘦的模樣,一陣的不忍,她笑的爽朗道:“你彆這樣說,要不是你叫我蘭嫂子,我都想要你當我閨女。我家隻有倆小子整天讓我頭疼。”
說著她聲音溫和的道:“小丫,你要是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就等過年殺豬的時候,請村裡的人吃一頓殺豬飯就行。”
“村裡人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哪個也不會要你的東西。“
“之前鄭婆子在的時候,我們不好說什麼,畢竟你是她的女兒。”
說到這裡,她微微的一頓,然後繼續道:“至於裡正哪裡,家裡不是還有幾隻雞嗎?給他送去一隻就行。”
鄭清書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話,對著蘭嫂子連連點頭道:“好,我聽蘭嫂子的。”
蘭嫂子聽著鄭清書的話,這才笑笑往家走去。
第二天一早,鄭清書去雞窩裡抓了兩隻雞,想了想,又在家裡煮了兩顆雞蛋揣進懷裡,這才提著雞提著去了裡正家裡。
裡正家在在村子的正中間,也是三間磚瓦房,院子裡有一棵大槐樹。
中午的陽光灑在身上,帶著暖意。
裡正身上搭著一條毯子,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茶壺,正坐在大槐樹下麵。
他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提著兩隻雞的鄭清書,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回去吧,我不是幫你,是維護咱們鄭家村的形象,要是你做的那等事,我也不會饒了你。”
鄭清書佯裝沒有聽到,隻是看著裡正手裡的書,然後有些怯生生的道:“裡正爺爺,你看的是書嗎?”
她從原身的記憶中知道,裡正這人喜歡看書,也喜歡勤奮好學的人。
這一句話,讓裡正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他朝著鄭清書看了一眼問:“小丫識字嗎?”
鄭大郎識字,鄭小丫雖然每天乾活,說不定也教她幾個字。
隻是看著這孩子那純淨期待的眼神,讓他不忍心直接把人給趕走。
裡正的媳婦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鄭清書手裡的雞,對著她笑道:“小丫,日子還長著呢,把雞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