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的心緒還沒有從鄭和宇那匆忙的背影上麵回來,她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對著鄭清書道:“大姑娘,鄭大人家裡八成出事了。”
鄭大人身為刑部侍郎,那性子絕非現在這般毛躁,現在他行色匆匆,甚至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看來家裡出的事情不小。
鄭清書收回了視線,轉頭看著錢嬤嬤道:“嬤嬤,我希望下次的時候再遇到關於我的事情,請您派人通知我一聲。”
而不是通知老夫人,如果一開始就通知了她,這件事她會放在心上,畢竟受人恩惠的人是她。
錢嬤嬤聞言,明白鄭清書話裡的意思,點頭道:“好。”
也怪她當時沒有重視,現在看大姑娘對鄭家人的態度,以後鄭家的事情她也要用點心了。
鄭家的門房早就聽到了鄭和宇的話,沒有多做詢問,直接放她們進去,還貼心的指了大概的方向。
一入鄭家,就明顯的感受到鄭家和國公府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國公府裡的庭苑畫廊,小橋流水,整個國公府裡的院子都有十幾座。
而鄭家在京城也是勳貴,卻隻是三進的院子,裡麵的東西擺放的十分整齊,也有一些花花草草,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已經枯萎了。
一路上遇到的人全部都是行色匆匆,麵色焦急,鄭清書拉住了一個丫鬟,對著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丫鬟聽到這話,白著臉道:“二公子的身體受傷了,怕是要活不過來了。”
“剛剛那一口氣要沒了。”
小丫鬟說著紅了眼眶。
鄭清書對著小丫鬟催促的道:“在哪邊?帶我過去。”
看來鄭和宇派人找她,應該是想讓他幫忙請太醫。
她可以先給人急救,讓他能撐到太醫過來。
小丫鬟看著鄭清書,也顧不得那麼多,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帶著人就朝著二進院子走去。
二進的院子裡傳出一陣哭聲。
鄭清書一聽這哭聲,趕緊的抬腳衝了過去,一進去,就看到床前跪坐著倆個人,倆人抓著躺在床上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她扒拉開倆人,抬手掀開了躺在床上男人的眼皮,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又摸了摸脖子的脈搏,一個抬腿就上了床,跪坐在床上給他做心肺複蘇。
這些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仿佛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都在一瞬間完成。
站在床邊的男子在看到鄭清書的動作之後,臉色大變,他伸手想要去拉人。
錢嬤嬤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手,沉聲道:“我家姑娘是在救人,你們想要他現在就死嗎?!”
錢嬤嬤雖然不懂鄭清書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明白,她家大姑娘絕對不是那種胡來之人。
這樣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隻是男女大防,回頭還是要和她家姑娘說一下。
男子是鄭和順,鄭家老幺,就是那天去國公府裡見到錢嬤嬤的人。
他在看到錢嬤嬤的瞬間,臉上的神色難看的道:“我見過你,在國公府的門房,你是國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