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書撩起馬車的窗簾,一股寒風襲來,吹的她打了個寒蟬。
抬眸朝著馬車的正前方看去,地上趴著一個看不清男女的人。
那人一身暗黑色的衣服,頭發散亂的黏在地上,周圍帶著斑駁的白雪上,都是紅褐色的痕跡。
鄭清書看了一會兒,才放下窗簾,撩起門簾,彎腰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現在天氣寒冷,外麵的人少,她要是任由人趴在這裡,這人怕是活不到明天了。
想到這裡,她朝著人走了過去,來到那人的跟前,用腳踢了踢道:“還活著嗎?”
鄭歡緊跟在鄭清書的身後,生怕一會兒遇到危險。
確定周圍的安全之後,她蹲下身子,把人給翻了過來,隻一眼她就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大姑娘,這人傷的好重。”
她的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見骨。
胳膊上,腰腹部都能看到傷口,隻是天氣寒冷,又或者她趴在這裡的時間不短,傷口跟前的衣服已經結冰,凝結成塊。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反而撿回了一條命。
鄭清書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任何血絲,呼吸微弱,隻是在她左胸的上方的刺繡,嘴角掠起一個淡淡的笑意。
她轉頭對著鄭歡道:“把人帶上,送到醫館去。”
受傷的人都是麻煩,她把人送到醫館去,已經是仁至義儘。
是死是活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鄭歡一聽這話,蹲下身子拉住她的胳膊,一個用力把人扛在肩膀上。
就朝著馬車走去。
馬車地方不大,把人放上去之後,也隻能坐下一個人。
鄭歡放下人之後,就坐在了車轅上,和車夫並排而坐。
鄭清書坐在那車上,有些嫌棄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整個馬車裡都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嗆的她幾欲嘔吐。
就在這時躺在那裡猶如死了的人也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手掌一拍馬車,直接坐起,另一隻手指成爪狀,朝著鄭清書的脖子抓了過去,聲音嘶啞的威脅道:“你是誰?”
鄭清書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抬手擋住了曹生的手掌,聲音有些冰涼的道:“曹家幫的大當家,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她在看到曹生胸前被血染紅的刺繡時,就基本上猜出她的身份。
曹家幫的大當家曹生。
這話一出,曹生手上的力道就放鬆了不少,她聲音嘶啞的道:“你知道我?”
鄭清書一個用力,把曹生的胳膊硬生生的撇開,淡定的道:“怎麼能不知道,你的人找我麻煩,我還不能調查你們曹家幫?”
“隻是你比較倒黴,還沒有等我動手,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曹生的身上,對著她問道:“你說,你該怎麼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呢?”
曹生看著鄭清書帶著淡笑的臉,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
這個姑娘的力氣比她的大,功夫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現在傷的很重,這人要是想對她做什麼,她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確定了鄭清書無害之後,她收回了手,扶著馬車的牆壁坐了下來,虛弱的盯著鄭清書問道:“姑娘這是準備帶著我去哪裡?”
鄭歡聽著裡麵的動靜很是心急,隻是那動靜隻是很快又消失了。
正好馬車到了醫館門口,她對著裡麵喊道:“大姑娘,醫館到了。”
說著抬手撩起門簾,警惕的盯著曹生。
曹生抬眸看了一下鄭歡滿是警惕的小臉,對著鄭清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本就是爽朗的女子,在知道鄭清書沒有惡意之後,也就放下少許心防,對著鄭清書拱手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鄭清書拿著帕子,有些嫌棄的擦拭自己手腕上的血跡,朝著曹生瞪了一眼道:“下去吧。”